靳晨借机躲开纠缠，立即坐回老板椅，解开袋子拿出饭菜就开始吃。

樊华又抢回稀饭盒，拿到饮水机掺热水，才又放回到他脸前，随后在他对面坐下，换成了轻声细语：

“你不打算买房了？”

“这一去农村开展业务，公司钱紧了，先把钱用在这里。房子先不买了。”靳晨一边吞咽一边回答。

“那，这几年你打算住哪里？回你那旧房子吗？离这儿太远了！”

“我就住公司里，这儿离，你近，有什么事儿我到的快。我好好收拾一下这里的这间宿舍，整的像个住处就行啦。”

“嗯，……”樊华想着措辞，“家里的那间，那间，卧室我再给你……留着？”

“对面”一瞪眼：

“别！”随后又咬了一口煎鸡蛋，才说道：

“我想过来了，你有，顾忌怕别人，嗯，说闲话是对的，你那儿我，我，我不能去住了。那床和铺盖再放在那儿，会让人有看法。抽空我让人把床拉倒这里来。”

“你明白就好！别认为是我排斥你。其实，……”樊华的“其实”是“我其实倒愿意多个人和我作个伴，有个事儿也有帮忙的。”但是，这话不能说出口，便接着道：

“其实，那张纸，我昨晚就烧了。”

“对面”稍稍红了脸，没作声，继续吃饭。

沉默了一会儿，樊华又说道：

“我有个决定，你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

“我听领导给我透露，说是新学期开学后让我协助业务副校长分管业务，兼着专职教研室主任，不再任课。我的想法是，我拒绝。”

“为什么？”

“我不想当官。”

靳晨沉思一番说道：

“你这想法有些片面。当官不当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看能否发挥作用，实现个人对社会的价值。当官若是能实现这个价值，当官也没什么不好。”

樊华解释道：

“当了这个校长业务助理，今后的事务非常非常的多。老师们人多嘴杂，许多事儿很难协调。你要想干好这一摊子，你得倾尽全部精力……”

樊华说到这里有深意的看着对方：

“那，家可就顾不了！不荒废工作，就得荒废家，庭……女人，不能，没有家，庭。”

靳晨又红了脸嗫喏道：

“还是事业为重！家，庭里，又不，只是一个人！”

樊华张张嘴没有接话，过了片刻又说道：

“还有一个因素，只要是干了管理，专业业务就废了，到头来就成了一个没任何专长的耍嘴皮子的，退了休谁也不会搭理。

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教学，不但清心还丢不了十几年积累的知识，只要业务出成绩，照样有成就感，再评个高职称，工资并不比校长、副校长的工资低。”

靳晨点点头：

“这倒是个理由，你可以挂着校长助理，只专职个业务主任，再兼着课。”

“我也是这么想的。”

樊华说完，低了头在桌子划拉着什么。

靳晨则狼吞虎咽的抓紧吃饭。

樊华笑了道：

“慢一点，没人和你抢！”

靳晨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把稀饭碗端起来认真地喝干净，便抄起餐具就要去洗。

樊华硬夺过来到水池子冲了冲，就拿着回来装进包里说：

“回家再用餐洗净洗吧。”

沉默了一会儿，靳晨便商量说：

把公司安排一下，带溪溪去南郊的水库划船，说那水库边的花儿都开了，小船穿行在花丛中特别浪漫。

樊华正想回答，手机响了。

樊华打开一看是孟夏，便按下了接听键。

孟夏在电话里喊：

“晓晓和你们在一块儿了吗？”

“没有啊。”樊华答。

电话那头立即急了：

“一准是让周佳琪骗去南郊水库了。这个周佳琪，热的就是快！昨天才刚刚接头，今天就约了。不行！得阻止！”

樊华立即笑了：

“夏夏，你这都是些什么话？什么‘骗’？什么‘热得快’？啊？什么还得‘阻止’？晓晓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嫂子，你是不知道这个周佳琪，我们都喊她，喊她那个什么……”

樊华忍不住打断她问道：

“喊她什么啊？”

“算了，这个见了面再说。我只简单说一句，你告诉我小哥，周佳琪要和晓晓搞对象。”

“咯咯咯，咯咯咯……”樊华笑的弯着腰：“原来是这个‘骗’啊？我以为什么事儿来。周佳琪要和晓晓搞对象你急什么？咯咯咯……”

“你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我小哥木头明白。你直接把我说的话告诉他就行。挂了。”

“咯咯咯……”樊华笑着掖起手机，直接转向靳晨问：

“咯咯咯，你，你都听到了吗？”

靳晨点点头，脸却有些不高兴。

樊华又笑：

“你说，晓晓也不小了搞个对象，你们怎么都不高兴？再说了，这个周佳琪我又不是不认识，她还给我……她长得很漂亮了，能配晓晓的。”

靳晨低沉的说：

“长得是不错，但人品不行！太妖！十个晓晓捆起来也赶不她一人的脑子。”

樊华立即揶揄：

“你这人！找对象找个聪明的不好吗？哦，非得找个傻子你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周佳琪的聪明不是真聪明，是小聪明！是聪明不到正经地方。说白了，她虽然是聪明，但是价值观不正！这样，聪明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樊华也止住了笑：

“这样说的话，还就是应该慎重。不过，人都是会变得，也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

靳晨看着窗子外，慢慢说道：

“人是会变，但价值观一旦确立变也不太容易。比如说……”

他说到这里转过脸皮笑肉不笑的：“比如说你吧，从我认识你到现在，这么多年你就一点也没变！”

“嘁！”樊华不屑的道：“我变不变的你怎么知道？我倒真觉得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个‘介于木头石头之间’的咯咯咯……”没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肉脾气。咯咯咯……”

笑完了又正色道：

“这种事儿还不能硬阻止，硬阻止会适得其反。正好我们也去水库赶巧了能碰，看看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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