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天司权力有多大?说大也不大。
事关邪祟都归祀天司,隐患问题也归祀天司。
看上去确实不大,但如果有心之人呢?
就好比郝威,一个小小纠察,名声威望都压肖卫一头。
赭城百姓爱戴,百姓眼中就是德高望重的郝大人,肖卫自然得让其三分。
当时事变,城主府的正天镜都能被郝威提前取走。
可想而知,郝威在赭城已然无法无天,祀天司的实权大不大呢?
祀天司设立之初,意在驱除邪祟,卫百姓之安康。
而大司正力排众议,除各郡主城再设纠察分司。
目的就是为了保障边缘各城。
纠察的实权断没有想象那般大。
但朝野百官可不会放过任何抨击大司正的机会。
而赭城事变就是引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述职之事全权交给易司正吧,镇武王你就别蹚这趟浑水了。”大司御出言劝道。
弹劾几句,无关痛痒,在朝野对峙百官,还落得众人口舌。
典型吃力不讨好,镇武王闻言,沉吟不语。
“就交由下官便是,肖卫城主最多只是监管不到,没有镇武王想象那般严重。”易柳见状,敢忙出声。
大司御将镇武王的盖碗添上茶水,缓声道:“如若还是担心,你便去禁牢探望一番肖卫一二。”
“罢了罢了,本王就不操心了。”镇武王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司御同易柳闻言,皆松了口气。
就怕镇武王闹到越帝那去。
镇武王举起盖碗将茶水一饮而尽。
大司御瞥了眼,轻呷了口茶:“真是牛嚼牡丹。”
易柳有些无语,顿时头大。
就怕两人又争吵起来。
“还是喝酒痛快些,本来忧心事就多,那还能静心品茶。”镇武王打量着大司御。
这话显然在打趣大司御,大司御也不理会。
自顾自的品着茶,醉心于茶香之中。
“也快到晌午,居灶君已经准备好午膳,镇武王要不同一并享用?”
易柳觉得时辰差不多,便邀请镇武王一同用膳。
镇武王斟酌片刻:“那是极好,只是不知,祀天司可有美酒佳酿?”
“那是自然,虽然不算上好佳酿,但是有些美酒的。”易柳赔着笑。
“易司正,这祀天司哪有美酒能入镇武王的法眼?”大司御也出声打趣。
“哈哈哈,大司御不知能否陪本王小酌?”镇武王也不在意大司御的打趣。
“恭敬不如从命。”大司御倒也不推脱。
祀天司伙食倒也不差,酒到是司内精酿,口感尚可。
“我那几个徒儿怎么还不来用膳?”大司御有些不解。
“禀大司御,小人已去叫过,都没叫醒。”身旁的小吏出声道。
“晨儿应该是累坏了,摊上你这么个师傅,唉。”镇武王替秦晨不平。
大司御也就挂着职,可谓真是三不管,秦晨自小懂事。
不让大司御操心半分,连镇武王都心疼秦晨万分。
“秦大人,英雄少年,下官自愧不如呐。”易柳感慨道。
大司御斜眼看镇武王:“晨儿要事交由你,那才是真的糟蹋了。”
镇武王不忿,当即和大司御理论:“本王怎么了?!年少时,也不比你差几分。”
易柳见两人不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肴。
哪敢不满,区区分司司正,比不得。
“哦,那也是,估计晨儿也就成了你这般的武夫,皇室礼仪都喂狗了都。”大司御口舌自然毒辣。
毕竟能大司正争辩,还能同腐儒辩论,口舌怎会落下乘。
“本王礼仪差了几分?”镇武王瞪着双眼。
武夫向来不是什么好称呼。
然而习武之人,自然就归于武夫。
饶是镇武王这般也绕不过武夫一词,但好歹也是武夫第一。
大司御不理会,斟酒自饮。
镇武王见大司御模样,有些愠怒,想想便作罢了。
习惯了军伍生活的镇武王,礼仪自然就差上了几许。
也就大司御敢说罢了,旁人哪敢提上半句?
“给本王装些菜肴,还有一壶酒,本王要去趟禁牢。”镇武王出声道。
显然,镇武王自始至终都在惦记着肖卫。
大司御眼皮都不抬,自顾自的品尝着。
倒是易柳敢忙将些许菜肴同美酒装进食盒。
作势就要随着镇武王去禁牢。
然而镇武王摆了摆手,拒绝易柳:“不劳易司正,本王独自去便是。”
“坐下吧,人家不领情。还有人家去叙旧,你去算怎么回事?!”大司御看了一眼易柳。
易柳也不知该如何,愣了片刻。
镇武王取过易柳手中的食盒,便自顾自的走了。
“快去给镇武王带路。”易柳敢忙唤来一小吏,前去给镇武王带路。
“放心吧,镇武王不会劫人的,慌什么?!”大司御饮了杯酒说道。
易柳一惊,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易柳擦了擦脸,坐了下来:“下官,断没有这个意思。”
大司御吃着菜肴,也不作声。
“镇武王真的不会劫人?!”见镇武王已走远,易柳又出声问道。
大司御显然被易柳逗乐,有些没好气:“就算他要劫人,你去又能如何?
你拦得住吗?放心吧,他心里有数。”
“别想了,喝酒!”大司御举杯,易柳敢忙举杯。
一小杯酒便下了肚,大司御倒是畅快,而易柳则有些担忧。
看着易柳的模样,大司御笑了笑,该担心的不担心。
祀天司禁牢
这般时辰,巡卫自然也带来饭菜。
比起镇武王手中的当然逊色不少。
几人见是镇武王敢忙行礼跪拜。
“无需如此,本王自是来探访故友,易司正那边已经知会了。”镇武王提着食盒便往里走。
哪怕不知会,守卫也不敢阻拦镇武王。
只是众人皆有些不解,禁牢访故友?
居然把镇武王故友给抓了?!
难道又是秦大人抓的?!
镇武王自是不知守卫所想,边走边叹气。
没成想再见确实在祀天司禁牢,难免有些唏嘘。
转眼便到了肖卫所在人字牢,只见肖卫在闭目眼神,左臂已无。
倒没有套上枷锁,饶是如此,镇武王也觉得有些心酸。
“肖大哥!”镇武王出声,声音有些颤抖。
牢中肖卫张开眼,一见是镇武王,登时有些欣喜。
转念一想,此时身处牢狱便又别过脸,着实给镇武王丢脸了。
镇武王打开牢门,将食盒置于桌上。
“肖大哥不必如此,是我对不起肖大哥!”
镇武王看着肖卫空荡荡的左臂,心里一阵酸楚。
而对肖卫,镇武王哪还称本王,仅仅用了我。
“肖某对不住镇武王,辜负了镇武王。”肖卫不得已,自能跪拜谢罪。
“不说了,肖大哥,来,我们用膳,再小酌一杯,就..就像那时一样。”
镇武王突兀的抱住肖卫,肖卫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只能任由镇武王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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