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划过空中，好像无形天使飞行展翼。

枪声和子弹的呼啸，正向韦尔伯帮宣布一个事实：有一名挑战者到来。

“草他妈的，是谁不长眼！谁他妈的枪又走火了。”

络腮胡子壮汉推开窗户，冲着林信破口大骂道：“狗崽子，在帮派门口动枪，你小子是嫌命太——”

噗嗤。

金属子弹从左眼射入，从后脑飞出。

弹头，鲜血，脑浆一齐迸射而出，为韦尔伯帮大厅增加了一处斑驳的壁画。

“呃，啊啊啊！”

他受伤吃痛，下意识将的手向上捂伤口，还未抬高就无力的垂下。

左轮手枪又响两声，正中右眼，嘴巴。口鼻义体的金属乱飞。

“混蛋！”

帮派大厅里的其他成员亡魂大冒。

目睹一个同伴在几秒内死亡，在眼前被爆头。任凭谁也不能保持冷静。

几人下意识做出反应，抽出枪支，以窗户为掩体射击。

可敌人的枪法奇准，子弹从空中呼啸，逼得混混们不敢冒头还击。

“他妈的，被一个人打的不敢抬头，真给韦尔伯帮丢脸！”

在场的小头目挥了挥枪，说道：“别他妈跑，就一个混小子在外面，用不着害怕，等着机会一起冲出去！”

帮派混混性格欺软怕硬，倘若是公司来清剿，不用说就从后门跑了。他们顺着窗户看清袭击者人数，虽然恐惧，却激发了暴虐和凶性。

只有一个敌人。

“就他妈一个人，看不起谁呢混账！”

“听好了，我数三个数，你们给我一起冲出去。”

“3”

“2”

“1！”

有人冲了，有人没冲。

濑川源一没有冲出去，他喊的声音很响亮，但是没有冲出去。

他是个老油条。

来袭敌人的枪法好，用一把手枪，隔着条街道精准射击，三枪三中。连续射击射速极快，像是没有衔接一样。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不会傻傻的冲出去。

倒计时一数，同伴们怪叫着冲出房门。

只有濑川源一闪到窗户死角，窥视门外。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面对来袭的敌人，林信放肆狂吼。

火光闪烁，枪声响彻。

枪响，弹壳落地。

“由我，清扫恶人。”

左手扳动击锤，右手控制方向。

眨眼之间，林信打空转轮。他娴熟的丢枪，抽出另外一把左轮枪。

“由我，洗涤世间。”

六响左轮在林信手中，犹如高悬九霄的火龙，盘旋翅翼，吐出毁灭的龙息。

节奏分明的左轮枪响，狂乱的各色枪声，金属敲击的脆响，子弹摄入颅骨的闷声。组合起来，一曲真正的死亡金属。

“由我，送诸位往生净土。”

弹壳乱抛，硝烟弥漫。

枪响结束。

有一方活着，有一方死了。

濑川源一瞪大眼睛，想看清烟气中到底有什么。

一个人影。

年轻的不像话的屠戮者，有条不紊的走过来。

走过残肢，鲜血，尸体。

“早登极乐。”

纤细苍白的手推开房门。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我操！”

濑川源一的躯体麻痹。人类从远古遗传下来，应对猎杀者的本能。

他强行咬破嘴唇，用疼痛唤醒身体。

跑！

“还有一个。”

林信冷冷盯着逃跑的人影，突然高声吼道：

“来啊！”

“拿出你的枪，杀了我！”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濑川源一自己都没发觉他在说什么。

他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疯狂的爬行。

左轮手枪扣动扳机，射穿濑川源一的肩膀。濑川源一只是晃了晃，高度分泌的肾上腺素抑制痛苦，竟然让他像兔子一样再度加速。

“懦夫。”林信露出轻蔑的嘲笑。

右侧走廊传来喝骂和急促的脚步声，林信偏头一瞥，对推门进来的人影连续射击，又一具尸体倒飞出去。

他从来人的方向走回去，提起手枪，一间一间扫荡房间。

用手枪，用肩膀，破开几道简陋的门，抓出几个吸嗨了没听见枪战的瘾君子。林信行走如风，很快将整栋楼清扫干净。

“还没有结束。”

“还有人正在赶来。”

韦尔伯帮体量颇大，不止一个总部，六七个人这么简单。

远处，低底盘车的轰鸣颇为刺耳。散在街面和各个营业点的帮派分子，正在飞快增援。

要快，快速动手，快速解决。

增员人数分批次。

不能让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形成合力。

确保后背掩体安全，林信不假思索，冲出小楼。

“来吧，一个一个来吧。”

“我人生的杂种配角们。”

“来登上绝命的舞台！”

低底盘车刚刚停稳，林信左右持枪，两把手枪同时射击。

玻璃前窗蓬的爆出血雾，玻璃碴飞舞，映上天空。

光线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形，随人头一起优雅落地。

扳动击锤，继续射击，扔掉左轮，重复动作。

精准的射击，竟然同时压制两辆低底盘车的帮派分子，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边缘环带的街道上多了七具尸体。

“我知道什么会限制我了。”

血腥杀戮，似乎让林信进入了一种非凡的状态。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每秒钟都有十个，二十个想法同时出现。

他忍不住想放声大笑，又忍不住要高声痛哭。他想把所有的衣服脱光，想飞行，想遗世独立，想扎进烂泥里。

“恶人的血。”

“只有恶人的血流干，我他妈才会停下！”

第二批，又是第二批。

林信远远瞄准，一枪将增援的车辆截停。义眼捕捉到打倒在地的敌人，抬手补射，将他变为一具尸体。

浓浓硝烟，飞舞的弹壳，被射穿的车辆，溅射鲜血，随处可见尸体。

好似地狱变，好似无间炼狱。

“有意思的东西来了。”

远处，他的索敌义眼自动点亮目标。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林信狂乱的挥动手臂，放声大笑。

“几只烂枪怎么可能干掉我！”

黑色涂料，墨绿帆布。类人型的古怪色块。

“被这东西杀了，我才能有资格。”

义眼自动缩进，放大，金属脉络清晰，铆接结构完善。

“才能在异世界当主角！”

增熵主义的完美构筑，将近三米的钢铁巨人。

“机甲，是他妈的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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