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脸上挂着笑容,抱住了丞相夫人,鬼知道她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简直痛不欲生。
她出了这个病,为了避免传出去,都是暗中找来的大夫。
可是大夫找了一个又一个,却一点法子都没有,甚至吓得直接跑了。瘙痒疼痛,昼夜难眠,现在,却是不痛不痒了。
才短短不到时辰的工夫,她脸上肿起来的水泡也被弄破,敷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药膏,而她如两倍粗的腿,也恢复成了原来的粗细,只是那脓肿还在,可以下地行走了。
而皇后听闻兰溪竟然有所好转,惊得直接站起了身。
“青叶,快,快扶我起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莫非,那小贱蹄子手里是真的有那神药?
竟然不拿出来给她?反而给了兰溪?她非得让舒红缨将那神药给吐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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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红缨坐在了一侧的案几上,拿起了笔在纸上写起了字来。
她自然都是留了后手的,兰溪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也不会白白给她治疗。
“你这个病情,不仅需要外敷,还有一味内服的药物,我且开个方子给你。才能算是完全治好了。”
“你真的会治病?”
丞相看着她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满是怀疑,才不到九岁,据说草包无能,大字不识。
“丞相如果不信我,那我走便是了。”
“别别别,公主殿下,您请,我自然是相信的。”
舒红缨坐在一侧,拿着笔写下了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人中白,三斤,每日内服三次,日夜外敷,不得懈怠。”
“那,公主,那神药,你身上肯定还有,最近我总觉得心口发闷,不然,你将那神药再给我一些?”
丞相一脸笑意。
舒红缨却是无奈,“唉,那能怎么办?那神药可是用十多种珍稀药材制作而成,珍贵至极,只有一颗,就给了你女儿。”
丞相满眼悔恨。
唉,为了这么个病。
早知道,就不给她治了,想办法将那药给弄到手里。
实在是太可惜了。
随后,丞相的脸可是说得上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直接挥了挥衣袖,“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什么?只有一颗?”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皇后,听到这话,怒目圆睁,可是看兰溪那好转的模样,心下暗暗地赞叹那神药的神奇之处。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只是在她落笔的片刻,一个毛毛躁躁的丫鬟手里端着的,装着兰溪身上脓血的血盆,在和丞相夫人的眼神交汇之下,竟然扑通一下就摔倒在了舒红缨的面前。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见那血水往前泼了出来,尽数竟然全部撒在了舒红缨的身上。
那丫鬟立刻跪倒在地上,连连谢罪,脓血将她的衣裙上全部都泼上了,浑身湿透。
“你怎么搞的?不长眼睛吗?”丞相夫人佯装着怒吼了一声,随即拉过了舒红缨的手,“公主,你救了我家女儿,我们却招待不周。”
“瞧瞧,这身上都湿了,我带你去换一身新的衣服。”
舒红缨见惯了牛鬼蛇神,自然看得到丞相夫人眼里的算计,不过她默不作声。
随后,舒红缨和千树跟随着丞相夫人来到了她的宅院里,看到她吩咐着丫鬟拿出了一件墨兰色的蜀锦长裙和里衣,说是新做的,就送给她了,随即带着丫鬟出去了,只留下了她和千树。
而丞相夫人在走远了以后,一把拉过了贴身侍女。
“都搞好了吗?能不能成?”
只见那丫鬟拿出了一个包裹,那包裹着的是一些破衣料和白色绷带,上面全部都是这些日子从兰溪的腿上脸上换下来的,充满了恶心反胃的味道,黄色和血色的脓液混合在一起,她拿着锄头,把那包裹给挖了个坑埋在了竹林里。
“夫人,您就放心吧,这事情一定是能成的。”
侍女笑着说道。
将这包裹里的污秽在水里浸泡了七天七夜,和那新的蜀锦泡在一起,再去拿给舒红缨穿。
“而且,据说红缨公主是个病秧子,身体差,就更加容易被传染了,您就放心吧。这不死药也只炼出了一颗,她必死无疑了。再说了,她自己要来给我们家小姐看病,被传染了也是活该。”
丞相夫人心里顿时就舒畅了,总算是为了她女儿报仇了。
不管她女儿的毒是不是舒红缨下的,总之跟这小贱蹄子脱不了干系!
就凭她阻挡了他们兰家在朝中如日中天,那就是该死的!
“姨母,你在这里作甚?”
朝着竹林这边走过来的,是丞相夫人的侄子周玄,长期住在丞相府中。
“没,没什么。”
而这时,周玄转过眼去,看到了一身红裙,姿态高贵,身形柔弱的舒红缨,正从他表妹兰溪的院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不假辞笑的丫鬟,那惊鸿一瞥,不禁看呆了眼。一身柔若无骨的姿态和气质,当真是进了他的心里。
“那是?”
“那是红缨公主。”
丞相夫人不耐烦地回答,
转了转眼珠,自家侄子对那小贱蹄子一见就丢了魂的样子,让她鄙夷不已,不过是个下贱之人生出来的小贱蹄子,乡野平民女子也能当上皇后,不过是凭着医术,那韩若竹就真以为自己能胜任皇后了,真是贻笑大方。
自家侄子也算是一表人才,若是日后将舒红缨嫁给她侄子,日后这贱蹄子还能这么嚣张吗?
想了想,她觉得这个想法真是个好计谋。
也不管自家侄子已经十八九岁,却日日流连勾栏之地,一事无成,至今还是光棍一个。
而兰溪的闺房之中,她坐在床上,身前围了好几个丫鬟,可是她发了疯似的到处伸出了爪子乱抓,“你们再过来,我就把脓水全部弄在你们身上,让你们也变成我这个样子!”
丞相站在身后,显然,那群丫鬟也都是丞相授意才会对兰溪上手的。
“你忍着些,”
他眼看着兰溪不愿意,直接自己上手,忍住那股反胃,眼睛盯着黄色脓液,想要把那白色的药膏挖下来。
可是这药早已吸收进去,融入到她的皮肉之下了,她疼得连连叫唤。
“爹,你干嘛呀,别把我的药给刮走了,我还疼着呢。”
“哎呀,你就忍着些,”皇后站在一侧,语气里带着埋怨,怎么搞的,全身上下都涂满了这神药,还不让别人挖下来一点,小小年纪就自私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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