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方旷重新跌入血河。
阴阳二气极速收缩,投入了他的右手手腕。
冻结时空的伟力消失,滚烫的血河之水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朝方旷扑去。
不过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
“嘿嘿,看我的救命毫毛!”
方旷伸手在脑后一拽,扯下了一根特别长的毫毛,鼓气一吹,形式瞬间逆转。
刹那间,他变得透明起来,近乎无形无状。
滚烫的血河之水从方旷身上穿过,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就好像他并不存在这世上一般。
但方旷却能感知到自己的意识仍在运转,明确地知道自己仍旧存在!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他几乎惊掉了下巴。
比隐形高明无数筹,救命毫毛的效果,就像是把一个画中人,从二维平面中剜了出来。
如此一来,原先画中的所有危险,对跳出画卷的画中人来说,都不再有意义。
失去了目标,赤红色的河水,逐渐变淡。
“哗啦!”
方旷再次跌入血河。
这回他有了经验,静心凝神,放空识海,将丹鼎宗和云流御神禁抛到了爪洼国。
当然,这只是掩耳盗铃,其实完全没用。
洗毛伐髓结束,一股暖流裹着方旷极速上浮,不多时便跃出了水面。
……
……
暖流跃出水面,化作一朵不断升腾的「水莲花」。
方旷在水莲花上站定,环顾四周。
只见周围还漂浮着无数朵「水莲花」,上面都是和他一样通过血河洗礼的试炼者。
当然人家都有衣服,而他没有。
“咦,我怎么又光了,面具呢?”
方旷仔细在脸上摸索,果然发现一个无形之物,他用力一撕,便把面具给揭了下来。
恰在此时,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天空。
“未时已至,入门大典现在开始。”
方旷急忙将面具塞进手腕,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一杆玄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
“起来,饥寒之民!起来,举世苦者!”
“满腔热血已沸腾,愿作道之争!”
“扫清一切害人虫,饥寒之民,起来!”
“莫道吾辈一无所有,黔首将为天下主!”
“没有神仙和王者,为人之福,必赖我等!”
“谁作此世?因民而作。兼爱非攻,岂容毒虫!”
“此后之争,和之至明!”
“大同世界则必成!”
“此后之争,和之至明“
“大同世界则必成!”
玄黑色的墨家旗帜高高飘扬,一曲墨子大同歌,狂飙着从天而落,震撼全场。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方旷只觉万分荒诞,一时竟然无力吐槽。
一个高冠博带的中年文士,从远处走来。
他的步伐很小,看起来甚至有些秀气。但他每走一步,身形就会长大一分。
无限制地复利增长,中年文士很快就与天齐高。
到了后来,他一半身子在水下,一般身子在水上,每走一步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法天象地!”
水莲花随风飘摇,但身处其中的方旷却不受影响,只见他抬头看天,眼里充满了向往。
中年文士在中央站定,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矗立在水中的远古石雕。
“各位记名弟子,你们好!我是血河道的掌门「惠崇光」,我在这里代表血河道的全体同道,向通过血河试炼的你们,致以最诚挚的祝贺。”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血河道光荣的一份子了,算是半步跨入了修行的大门。但是求道之路艰难险远,还望诸位戒骄戒躁,砥砺前行。
“接下来的三个月,将是你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月,是一步登天,晋升为外门弟子,还是自甘堕落,沦为血河奴仆,全看你们自己的努力。”
“……”
此处省略一万字慷慨激昂的演讲。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戒律堂堂主,由他给你们上一节戒律讲座。”
说完,血河道掌门惠崇光,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身化流光,消失在了天边。
“监察校尉,领第一营的骑兵,把嫌疑犯带上来。”
“喏!”
一个黑甲校尉越众而出,双手接住令箭,然后翻身上马,率领五百精骑向水面冲去。
“啪嗒!啪嗒!”
这五百精骑训练有素,即使在冲锋之时,马蹄声都做到了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这一切都发生在高台之上,底下的试炼者并不知道,他们还在等戒律堂堂主出来讲课呢。
“那是什么?”
一个视力好的家伙,最先发现了异常。
方旷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压根没听惠崇光冗长而无聊的发言,而是一直在摆弄黑白轮盘,并因此发现了新功能。
「滴滴,零零一号拍了一下你。」
信息从南赡部洲东段发出,向上抵达凌霄宝殿,然后越过重重壁障,转送到了姜云韬的识海中。
而此时,他正身陷重围。
地面上,黑压压的妖兽群,一直延伸到天边,看不到尽头。他们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天空中,一道赤红色的天幕,从远方垂下。
无数朵黑云藏身其后,酝酿着致命一击。
“姜师叔,你年纪轻轻就证得「元始真身」,真可谓惊才艳艳,前途不可限量,但宗门里的那些脑满肠肥的老爷却有眼无珠,把你流放到这蛮荒之地,跟我们一起受苦。你为什么还要再替他们卖命?”
一个气宇轩昂的锦衣公子,义正言辞地劝道。
“原来他是这么跟你们说的……”
姜云韬低头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忍。
锦衣公子一挥手,三名武道真仙,领着数十结成阵法的散仙,从天幕中突了出来。
“姜师叔,不瞒你说,我大夏王朝威压四海,人才济济,光太乙仙就有数十之多,真仙上百,散仙更是上万,而你也不过是个太乙人仙,又中了天魔血毒,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再这么顽抗下去,你只怕会形神俱灭,一身修为尽付东流。”
“王师侄,你生于兹长于兹,没有发过誓言,这般想我不怪你,但今日我却不能留手了。”
姜云韬眼神越发坚定,从额头上抽出了两柄玉剑。
“呵呵,留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师侄我无礼了。冲锋,碾碎他!”
说完,锦衣公子猛地往下抛了一枚令箭。
令箭在半空爆炸,洒出了一阵让人疯狂的血色烟尘,大地上的妖兽瞬间沸腾。
与此同时,在天幕后方,那支令整个蛮荒大陆都为之胆寒的「血河龙骑」,也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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