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章 无赖戏美(1 / 1)章小鱼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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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壮狂放的笑声被人浪哄抬,送到吴达耳中,带着灼人的温度。

自找的?

多年来吴母辛苦付出,拉着儿子一起给他们鲁家和和美美的小日子添砖加瓦,自己被大雨淋了都不知道找个房檐避雨,鲁壮如今却说他们是自找的!

曾经也并不指望舅舅一家回报,哪怕说几句感恩戴德的话也知足。然而,鲁壮却当众把他们母子的遭遇当成佐酒的笑话,供众人嘲笑。

胸膛里架起了火,烧得他眼睛都是赤红的。明明内里是热的,身体表面却像掉进冰窟,四面袭来的压力挤得他喘不上气。

桌上,抖个不停地手慢慢朝最近的空酒瓶挪动过去……

今天不教训鲁壮,首先对不起的就是他自己。

不论寒暑,不惧风雪,艰难困苦的十年青春啊,却喂给畜生做了口粮!

鲁壮,你不是人!

然而,一只白嫩的小手先于他,攥紧瓶体。

不知何时清醒的钟秀突然起身走过去,将手中酒瓶子重重砸在鲁壮头顶!

碎裂的瓶体在半空炸开,凌厉闪光割裂了市井里的众生相,收割了一波大家的注意力。

好比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烧烤摊上的顾客都诧异地看着暴起出手的小祖宗。

“血……我流血了!”

摸着从额头滴落的血迹,鲁壮惊慌大叫。

“你是谁啊,怎么突然打人!”

鲁壮的狐朋狗友们纷纷起身,要为朋友讨公道,见钟秀姿色不俗,顿起色心,脏手脏脚的就要占便宜。

“挺漂亮啊,身材也不错。这样,今晚陪哥哥们,你打人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好好的义气出头愣是沦落成无赖戏美。

鲁壮受伤讨公道的事情反被搁置,他本人气得啊,扯了一卷纸好不容易止住血,倒举这凳子就要为自己出头!

眼看事情不妙,吴达赶紧上前。

“表哥?”看到是他,鲁壮的凳子没能拿稳,砸了自己的脚,动静还不小。头伤叠脚伤,脸都疼歪了。

不理会他的囧样,吴达去扯钟秀,她却倔强地长成一棵树,根在原地扎得又紧又深,半天没拽动。

读懂她眼底的怒火,吴达疑惑:钟秀怒而抄酒瓶的原因是什么?

看情形她与鲁壮的狐朋狗党并不认识,受到攻击的鲁壮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是不是听到鲁壮一番话?

小祖宗并不知道自己与他的表兄弟的关系,鸣不平的概率也挺低的。

一通分析下来,仍是隔雾看花。

“你们认识?”

鲁壮见吴达牵着钟秀的手,心中顿时明了,想是自己的话被偶然遇见的表哥听见,身边的小妞替他打抱不平。

“你小子吃饱了骂厨子,一点良心不讲。原话我会一五一十地转告我妈,以后你们家的烂事,我们娘俩再也不会插手,你们父子自己看着办吧!”

“表哥,别啊。”

生怕接济被断,对于没有生存能力的鲁壮,无异于钝刀子割喉,比直接要他命都难受。赶紧厚颜无耻地求情。

吴达看见他都觉得胸腔里像是灌了滚烫的钢水,多看一眼都有种玉石俱焚的冲动。

别开目光的他冷笑,“你不是说我们母子流落街头都是自找的吗?以后我们再也不再找麻烦。你们鲁家这棵死皮赖脸的爬藤,也另外找株大叔攀附吧!”

有所清醒的钟秀瞪着鲁壮,满眼的仇视恨不得化作实质。

“我们走吧。”

吴达拉着她要走。

不懂放弃的鲁壮紧追几步,“表哥,你这人也太没度量了吧,我这不是跟朋友们开玩笑呢吗?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死脑筋一个!”

见吴达去意坚决,他有点气急败坏。

所谓的朋友们也见机起哄:“打了人就走,至少要赔点医药费吧。我们不介意让小美妞留下来陪我们,兴起时别说拿酒瓶子砸人,咬肩膀都不介意,玩什么花样都奉陪,背上尽可以用指甲挠个够!”

污言秽语犹如木炭烧出的黑烟似的,熏得人头晕犯恶心。

尖锐刺耳的口哨声响起来,哄笑声中鲁壮不忘喊话:“表哥,我都被你女人砸了,给点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

笑声、喊声、哨音,形同密集车流,而吴达就是误入的逆行者,被撞得七零落,理智全失。

经过桌边时,他愤而抄起酒瓶!

没想到,小祖宗与他心意贯通。两人的动作形同完美复制,回神时,都发现对方正高举酒瓶朝鲁壮等人示威。

小混混们到底是不成规模的虾兵蟹将,见到威胁,顿时一哄而散,留鲁壮孤立无援,只能讪笑着追随同党而去。

解了些怨气,又同时放下酒瓶。

前一刻还怒气满营的小祖宗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中带泪的解释一句:“我们还挺有默契的。”

呆了一瞬,吴达的精神也有所放松,淤堵的心结得以疏通,温柔的情绪潺潺如泉,浇熄了心头的大火。

“以后别这么莽撞,要是遇到难缠的,你可就吃大亏了。”

小祖宗嘴硬:“我不怕,我没什么好怕的。”

“我不信,世界上还没有不怕死的人。”

今天的小祖宗就像一个哲学家:“有时候,活着比死要可怕的多。”

“不跟你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了,宣泄一通,气也消了吧,跟我走,我们回家。”

“回家”两个很有温度,小祖宗有所动容,咬着嘴唇想了想,朝吴达伸出手腕,“可我受伤了呀。”

吴达这才注意,钟秀的手腕处有一道割伤,三厘米左右的长度,滴滴鲜血直接坠在了脚面上。

暗悔自己疏忽,吴达结账的同时,找烧烤摊老板要来干净毛巾,紧紧扎住钟秀手腕,先帮她止血。

“走,我们去医院。”

畏惧于吴达跟钟秀的狠劲,烧烤摊老板热情地指了个诊所的位置,就在附近。

路不长,钟秀的脚步在酒劲的作用下还有点打飘。

“今天你怎么了,为什么拿酒瓶砸人?”吴达将心中的不解随口一问,注视着认真走夜路的小祖宗。

“他说的话我不认同,我就要打他。”钟秀理直气壮。

以往吴达可能会腹诽小丫头怎么那么任性,今天的不讲理却合了自己心意。可仍是忍不住教育她:“这样的话你就要随身必备啤酒瓶,谁跟你意见相左,说话不合你心意,你就敲谁。长此下来,你妈有再多的钱都不够你赔的。”

“不用她赔!”小祖宗显然还在生钟灵的气。

小诊所的位置很醒目,灯牌做的又大又亮。晚上仍有不少患者进出。只是过多的宣传海报显得有些不大正规。

吴达将钟秀领进去等待包扎治疗,伤口不深,只需要简单地消毒即可。

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等待时,穿白大褂的医生从眼前走过,身边还跟着一道略显粗壮的身影。

“医生,你确定吃了这个药,就能把胎儿打掉吗?”

听到黄胖子的声音,吴达险些没握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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