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海洋,处处透露出神秘与危险。有时候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隐藏海面之下的暗流涌动。
一个女子,此时正在海里遨游。
她身姿曼妙,一袭蓝衣根本遮不住她那优美的曲线。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一条鱼儿。
她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游动,也可以像鱼一样在水里呼吸。
她手里拿着一把三叉戟,海里的鱼兽见到她都会主动避让。
而她若是见到哪只海兽在兴风作浪,一定会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拿着三叉戟将之镇压。
那时,她的面容会变得十分严肃,不容置疑的威势从她的身体迸发而出,令她就像一个女战神。
不过此时,并无事发生。
大家都在这片海域生活得很安稳啊!
女子在心里略感欣慰。
想想自己已经在这片海域生活了五百年了,一时她又有些恍惚。
五百年的时间说起来,很漫长。相对于生活在海面上那些岛屿内的凡人而言,五百年可以让他们繁衍子孙十几代了。
可是,于她而言,五百年好像又没有那么漫长。
每天都在巡海中度过,无聊枯燥充满了她的日常,但她偏偏又无法逃离这种生活,因为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职责。
不单单是她有如此职责,她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是如此。
当她们生下来,等到成年的时候,就会被派到一方海域,去维护那里的安宁。
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已经被派出去了,她是最后一个。
曾有一次,她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她们不能待在家里生活,而必须要被指派到远方。
她的父亲没有回答,只是坐在椅子上微微低首。她看见了父亲脸上露出的一丝无奈。她那时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连父亲都没法改变的宿命。
一个永远与他们家族挂钩的宿命。
“孩子,认真仔细去巡守每一个角落,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不安稳因素,永远让你镇守地那方海域保持安宁是你此生最重要的责任!”
这是她离开家时,父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呼......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父亲了,不知道他还好吗?”这一次的巡游快要结束了,女子收起手上的三叉戟,放到了背上,然后看了看南方,喃喃自语道。
南方是她家的方向。
看了好久,她终于回过头来,开始动身准备回去。
“该回去了,这一次巡游还算顺利!”
说完,她柔软的身体穿过五彩斑斓的珊瑚礁,游过巨大的裂谷,她那乌黑的发丝在水中飞舞,几条胖头小鱼伴随着她在海里穿梭。
海底地形复杂,有平摊有低谷,有高峰有急流。
女子没有在意跟在她身边的那几条小鱼儿,反而还时不时的停下游动的身姿与它们嬉戏。
很快,她就来到了回程必经的一处地域。
只见那里,一座高峰自海底裂谷中拔地而起,越往上,山峰的体型就越瘦削,尖锐也越来越摄人。
高高耸起的峰顶迅猛向上,直至快要接近海面才险险停住尖利的锋芒。
自海面透过来的阳光化作金黄色的照影,射在山峰奇石之上,使得上面绿色的青苔,斑驳的水纹十分清晰的暴露在外,让人远远就能感受到上面传过来的岁月气息。
那是一种浓郁的沧桑。
蓝衣女子没有犹豫,她向往常一样轻柔柔地向峰顶游去。
当她去到峰顶旁时,又动作十分娴熟的抬脚踩在了峰顶那一块尖石之上。
她就那样直直的站在峰顶上,感受着照射而来的阳光,整个身体都放松了起来。
长长的蓝衣开始在海水的流动之下,缓缓绽放在女子身体四周。
乍眼一看,那自海底而起的山峰顶端好似开出了一朵蓝色仙葩。
而女子就是仙葩的中心。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当感受到照射而来的阳光传遍全身的暖意时,她不禁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那一笑,就像是海底世界里最闪亮的明珠。
她那精致的脸颊因为长期生活在海底显得有些苍白,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竟发出了淡淡的金光。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临海降世的女神。
她喜欢阳光,渴望阳光!
她,深深地爱着阳光里的温暖与自由......
终于,蓝衣女子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那里是一处海底洞窟。
洞窟门口两旁分别立着一个珊瑚,两个珊瑚之上都放着一颗闪亮的珠子。
那两颗珠子在幽深的海里,散发着明亮的光辉,指引着女子回家的路。
见到门口的那两缕明朗,蓝衣女子长长呼出一口气。
每一次的巡游,她都会依照父亲的话,认真仔细的查探每一个角落。
每一次,她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地懈怠。
现在,终于回到自己的小窝了,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放松了。
可是,当她的双脚即将踏进洞窟门口的瞬间,一股狂乱的气息从远处袭来。
一声声隐约可闻的嘶吼也随着海流飘到各处。
嗯?
蓝衣女子停在洞窟门口,放松地面容一下子就冷了下去,开始侧耳仔细倾听。
是那个方向!
分辨出方向的她没有丝毫停留。
咻!
一瞬间,她的身体化作一道流光在水中射过,一层层水泡自她经过的地方冒出,直至升到海面才消失不见。
她的速度极快,可是她却始终在心中催促自己。
再快点!再快点!
因为她已经隐约猜到了散发狂乱气息的生物是什么了。
她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种生物的身形。
巨大,凶猛是它最明显的特征。
嗜血,狂暴,是它最难以压制的本性。
每逢它的出现,总有疾风骤雨伴随。
雷电为它助威,群兽为它让路,它是权势的象征,是霸道的最完美演绎。
同时它也是海底最不稳定因素其中的一员。
巨鲲!
蓝衣女子眉头紧皱。
那家伙!
明明已经订好了条约,答应了不再随意出来兴风作浪,为什么却又在此时突然散发狂乱?
是谁惹到它了吗?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她一边极速向狂乱源头赶去,一边深深思索。
希望不要是什么大事!
她在心里如此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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