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六十五章 激动的心(1 / 1)影子狸花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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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福和周大忠两人,自从得知相亲大会这个消息之后,在钢铁厂上班的时候,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都想着,到时候能不能娶上媳妇。

周大福在保养着卡车的时候,专注不够,导致李峰一直在背后叫,周大福都没有反应。

李峰没有办法,只能上前拍了一下。

周大福看见是李峰,连忙说道:“师傅,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峰没有好气:“我刚刚在背后,都不知道叫了你多少次,你都没有反应!你最近状态不太行!”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出来,师傅可以帮你参谋一下!”

周大福也不敢有所隐瞒:“师傅,是这样,周日街道办举行了一个相亲大会,我报了名!”

李峰一听就知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最近表现这么差!原来是想媳妇了。”

周大福听着,脸一下子就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峰的问题!

李峰看见后,也不想继续调侃,只是叮嘱一下,便离开。

终于熬到周六傍晚,夕阳把四合院的青砖染成蜜糖色。

周大忠和周大福几乎是同时掀开了木柜。

周大忠摸出藏在被褥深处的牛皮纸包,小心翼翼展开,两张边缘泛黄的澡票露了出来,周大福则直接把铁盒里的零钱哗啦倒在床上,两张皱巴巴的澡票显得格外珍贵。

“快走!晚了又得排长队。”周大忠把澡票塞进上衣内袋,动作轻柔得像揣着易碎的宝贝。

两人跨上自行车,车轮碾过巷口的碎石,惊得墙角的野猫“嗷呜”一声窜进阴影。

澡堂的灯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大众浴池”四个红字被水汽熏得模糊。

门口的木牌上写着“男宾部由此进”,旁边还贴着张褪色的标语:“讲卫生光荣,不讲卫生可耻”

周大福在门槛前顿了顿,低头蹭掉鞋底的泥块——这是他第一次来城里的澡堂,总觉得要把最干净的一面带进去。

推开厚重的棉门帘,一股温热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混着香皂、硫磺和汗味的复杂气息。

更衣室里蒸腾的热气让玻璃镜面蒙着一层白雾,木质更衣柜排列整齐,柜门缝隙里还残留着前任使用者的水渍。

周大忠熟门熟路地找到 37号柜,铜锁“咔嗒”一声打开,他脱衣服的动作快得像在车间赶工,周大福却红着脸背过身,笨拙地解着衬衫纽扣。

“小伙子,新来的?”隔壁大爷裹着褪色的浴巾,乐呵呵地递过搓澡巾,“拿着,别客气!”

周大福接过时,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想起了村里的父亲。

蒸汽中,此起彼伏的交谈声和搓澡时“沙沙”的摩擦声交织,有人在哼唱京剧,有人抱怨着厂里的活计。

热水从头顶的铁管喷涌而下,周大忠仰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肩膀。

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坠落,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使劲搓,把身上的灰都搓下来!”他笑着朝周大福喊道,抓起肥皂在身上猛擦,白色的泡沫裹着灰尘流进地漏。

周大福却站在喷头下有些手足无措。

热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睫毛往下滴,他学着周大忠的样子用搓澡巾来回擦拭,却疼得直咧嘴。

隔壁的大叔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搓后背:“得横着来,小伙子!”

粗糙的搓澡巾在皮肤上摩擦,周大福疼得龇牙咧嘴,却又莫名觉得畅快。

雾气中,周大忠突然凑过来,神神秘秘地从墙角摸出个小铁盒:“用这个!”

铁盒里是块散发着檀香味的香皂,在氤氲的水汽里泛着润泽的光。“十六叔给我的,说是城里百货大楼买的。”

周大忠说着,在掌心搓出绵密的泡沫,往周大福头上抹,“洗完保证香喷喷的。”

冲洗时,周大福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冲刷,却偷偷深呼吸——檀香味混着热水的暖意,让他想起小时候过年,母亲把新衣服捂在被子里的味道。

更衣室里,周大忠对着斑驳的镜子刮胡子,刀片在下巴上发出“沙沙”的轻响,他突然停住:“大福,你说姑娘们喜欢干净清爽的,还是……”

很快两人神清气爽走出澡堂,感觉整个人起码轻了两斤的样子。

周大福看了看周大忠凌乱的头发,便开口:“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剪个头发!”

平时为了省钱,头发都是自己剪的,所以并不好,平时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但是明天相亲大会如此重要,肯定是要重视一下。

周大忠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便答应下来。

随即周大忠和周大福跨下自行车,停在“红星理发店”门前。

铁制招牌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玻璃橱窗里贴着几张泛黄的发型海报,画中梳着分头、穿着中山装的男士,眼神透着几分潇洒。

两人在门口驻足片刻,周大福伸手扯了扯衣领,周大忠则用力搓了搓手心的汗,才鼓起勇气推开那扇带着铜制门环的木门。

“吱呀——”门轴转动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温热的气流,裹挟着发油和洗发水混合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店里的白炽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走着,墙角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悠扬的戏曲。

三位理发师围坐在长凳上闲聊,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位中年师傅立刻起身,系紧蓝布围裙,热情招呼道:“两位同志,理发?快请坐!”

周大忠率先走向理发椅,一屁股坐下,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咽了咽口水:“师傅,给我剪个精神点的发型,就像……就像电影里的干部那样!”

周大福则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师傅打量了周大忠一眼,笑着点点头,从搪瓷缸里取出梳子和剪刀,动作娴熟地开始修剪。

剪刀“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店里回荡,细碎的头发簌簌落在围布上。

师傅一边剪,一边和周大忠闲聊:“同志是在厂里上班吧?看这工装就知道是个踏实人。”

周大忠听到夸奖,嘴角忍不住上扬:“是啊,师傅,我在钢铁厂当采购员。这次来……是为了相亲。”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红了脸。

“哟!那可得好好拾掇拾掇!保准给你剪得帅帅气气的,一准能讨姑娘喜欢!”师傅笑着应和,手上的动作却愈发细致。

周大忠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头发渐渐变得整齐利落,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

这时,周大福终于在另一张理发椅上坐下,声音有些发怯:“师傅,我……我也想剪个好看的发型。”

师傅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梳子轻轻梳理着他略显蓬乱的头发:“小伙子别紧张,我看你脸型适合剪个分头,显得精神又稳重。”

周大福犹豫了一下,想起周大忠说过的发蜡,鼓起勇气道:“师傅,我还想抹点发蜡,就像橱窗海报里那样。”

“行嘞!包你满意!”师傅爽朗地应道,随后拿起推子,沿着周大福的鬓角慢慢推进。

推子“嗡嗡”的震动声中,周大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随着师傅的动作,原本毛躁的头发变得服帖整齐,两侧的头发被推得短而利落,头顶的头发留出适当的长度,显得干练又不失时尚。

头发剪好后,师傅从柜台下方拿出一个铁皮罐子,打开盖子,挖出一小块发蜡。

“来,闻闻这香味,正宗的檀香型。”师傅说着,将发蜡在掌心搓开,均匀地涂抹在周大福的头发上,然后用梳子仔细梳理。

不一会儿,一个油亮整齐的大背头便呈现在眼前,周大福望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周大忠这边也已完工,师傅特意用热毛巾敷了敷他的脸,又给他刮了刮汗毛,最后用刷子扫去围布上的碎发。

“看看,这发型,往那一站,多精神!”师傅满意地拍了拍周大忠的肩膀。

周大忠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挺直腰板,整个人仿佛都自信了几分。

结账时,周大忠掏出皱巴巴的纸币,师傅接过钱,笑着说:“两位同志,祝你们相亲顺利,早日抱得美人归!”

两人连声道谢,走出理发店时,夜色已深。街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洒在他们崭新的发型上。

周大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头发,发蜡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却满是期待。

周大忠则对着橱窗里的倒影又整理了一下衣领,两人相视一笑,跨上自行车,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回到四合院时,月光已爬上屋檐。

周大忠蹲在煤炉前煮挂面,葱花在沸水里翻滚,香气勾得赵刚揉着肚子从屋里钻出来。

“大福哥这发型,好看!明天肯定能找到媳妇的!”小梅捧着搪瓷碗,笑得露出两颗虎牙。

周大福耳尖通红,用筷子敲她的碗:“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媳妇?”

很快四人随便对付一下,便将晚餐给应付过去。

周大忠和周大福两人今天晚上想早点睡觉,不然一整晚睡不着的话,留着黑眼圈,到时候给女同志一个不好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

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后,便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早点入睡。

凌晨四点,两人就同时惊醒。

周大福对着镜子系了七次领带,周大忠把皮鞋擦得能映出人影。

他们特意换上笔挺的工装,铜纽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最体面的战袍。

天刚蒙蒙亮,四合院的煤炉便冒出袅袅青烟。

周大忠蹲在炉前,往炉膛里添了块蜂窝煤,火苗“腾”地窜起来,映红了他刚刮干净的下巴。

锅里的挂面咕嘟咕嘟翻滚,葱花和白菜叶在沸水里打着旋儿,香气勾得屋檐下的麻雀都扑棱着翅膀往下张望。

“大福,快把碗筷拿出来!”周大忠头也不回地喊。

周大福正对着镜子最后一次整理领带,铜纽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光。

听见招呼,他忙不迭地从碗柜里掏出四个搪瓷碗,碗沿磕碰出清脆的声响。

吱呀一声,东厢房的门开了。赵刚揉着惺忪睡眼,拖着鞋走出来,头发翘得像鸡窝:“大清早的,做啥好吃的呢?香得人睡不着!”

话音未落,小梅扎着羊角辫蹦了出来,鼻尖还沾着睡觉压出的红印子:“哥,我闻到面条味儿啦!”

周大忠笑着掀开锅盖,白雾瞬间弥漫了半张脸:“就知道你们馋,都来趁热吃!”

他利落地给每人碗里夹上两根煎好的荷包蛋,金黄的蛋黄颤巍巍地晃悠。

周大福端起碗时,领带不小心扫过碗沿,差点掉进面汤里,惹得小梅“噗嗤”笑出声。

“哟,大福哥这领带打得,跟要去当新郎官似的!”赵刚吸溜着面条,嘴角沾了滴红油,“还有大忠哥,这发蜡抹得,能照出人影儿了!”

他挤眉弄眼地模仿两人整理衣领的样子,逗得小梅笑得直拍桌子。

周大福的耳尖瞬间红透,伸手要去敲赵刚的脑袋:“小屁孩懂什么!这叫体面!”

赵刚灵活地往后一躲,面条汤差点泼出来:“我不懂?我看你们俩啊,是想媳妇想疯咯!”

周大忠夹起一筷子面条,慢悠悠地说:“等你到了年纪,就知道见姑娘前收拾干净有多重要。”

他故意拖长尾音,“到时候啊,保准比我们还着急!”

“我才不会!”赵刚梗着脖子反驳,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这话让众人都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小梅咽下嘴里的面条,歪着头问:“哥,那你以后的对象会给你煮面条吗?”

“那当然!”赵刚胸脯一挺,“我对象啊,肯定比大忠哥煮得还好!”

他狡黠地冲周大忠眨眨眼,“说不定还会做红烧肉呢!”

周大忠作势要拿筷子敲他:“你这小子,吃着我的面还挑三拣四!”

周大福则在一旁憋笑,结果被面条呛得直咳嗽,脸涨得通红。

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四人的笑闹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惊起的灰尘在光柱里上下翻飞。

赵刚突然正经起来:“大福哥,大忠哥,祝你们今天都能找到喜欢的人!”

周大忠说道:“一定会,我跟你大福哥,条件这么好,那还不是随便挑吗?”

闲聊了一会,周大忠和周大福两人便离开四合院,前往集合点。

自行车铃铛在清晨的街道上清脆作响,周大忠载着周大福,往集合地不停的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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