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多米利克起床起的很晚。

特别是那张垫了三层天鹅绒毛毯的大床，可比行军的硬床铺舒服多了，躺下的时候，整个人都会陷入柔软毛毯的包围中，让他一直舍不得起来。

当然主要原因，是因为日夜兼程赶回奔流城，又在城下冲杀了一波，先后安慰了珊莎和凯特琳夫人母女俩，最后还有给薇尔菲德……

实在是劳累过度！

就算他天赋异禀，身子骨也有点吃不消了。

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看来短时间内，不能发挥原本的作用了……

当多米利克洗漱完毕，重新走进霍斯特公爵的书房时，贴身侍卫贝妮塔早就在那儿等他了。

“喏，主人，您的早餐，请享用吧。”

她掀开用来保温的银质盖子。

里面是黄油面包、柠檬蛋糕、水煮鸡蛋、培根肉、煎牛排……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早餐很丰富，劳累了一宿的多米利克闻着食物的香味，也非常有食欲，但他无法抬起手臂。

“我实在是累得不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昨晚……”

“主人，其实您应该节制一下的。”

贝妮塔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礼，像是向君主谏言的忠臣。

她凑到多米利克身边，“您不该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女人身上……”

“可是她们需要我！”多米利克无奈摇头。

他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個的时候，我好饿，不如你来喂我吃吧。”

多米利克朝桌上那盘抹了黄油的面包努努嘴，俨然自己是个无法动手的残疾人。

这？

“遵命，主人！”犹豫了半秒钟，贝妮塔还是选择了服从。

毕竟只是喂个饭什么的，更过分的事，她都被主人要求过了。

“主人，请用。”

贝妮塔拿起一块面包，递到多米利克嘴边，用一种关爱残障人士的眼神看着他。

“用手喂很没意思，不如换个方式。”

多米利克用脑袋拨开贝妮塔的手，目光落在她红润的……

贝妮塔一时间愣住了……

真是会玩！

自己的主人好变态！

贝妮塔无奈之下，只好用嘴、叼着黄油面包，服侍多米利克用餐。

“我有点渴，再给我喂点红茶。”

“好的，啊……等下……”

贝妮塔猝不及防之下，被多米利克贝揽住了细细的腰肢。

把贴身侍卫柔软的身躯拥入了怀中，感受着她后仰的身子。

多米利克一边啜饮着红茶，一边享受着自己的贴身侍卫……

多米利克并没有喝太久，贝妮塔脸颊通红。

“你说，明明只是触碰，还混合着食物残渣、红茶什么的，仿佛两把刷子互刷似的，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让人如此沉迷？”

多米利克有些感慨地说道。

“主人，您说的似乎有点恶心了。”

“恶心？”

“那样当然恶心！”

“可那是你刚刚的反应……”

贝妮塔脸颊红红地瞪着他，“这和我的反应没有关系！我是说主人您的行为有点恶心……”

“真的嘛？”

“真的~~”贝妮塔嘴上不住埋怨，但心里不知怎么的乐开了花。

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这位变态主人只会变本加厉，贝妮塔心道。

“嗯，我要吃鸡蛋。”多米利克继续老爷一般的吩咐起来，“淡黄给你。”

“芝士蛋糕。”

“培根肉。”

“那块肉排。”

“太硬，你帮我嚼碎一下。”

“还有红茶……”

“有点凉，你先帮我温一下。”

…………

一时间，可怜的贝妮塔忙得应接不暇，疲于奔命。

“饱了。”

良久，多米利克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我也饱了！

可怜的贝妮塔心道。

…………

享用完早餐。

多米利克让贝妮塔在桌子上铺开一张偌大的地图，上面赫然是河间地和西境的地形和城堡。

虽然已经击溃了“弑君者”率领的兰尼斯特骑兵，解了三境联军后勤的后顾之忧。

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金牙城！

它是扼守西境的门户所在，像是一个尖锐的狮牙挡在了三境联军面前，要想泰温屈服，必须拔了这颗狮牙。

但攻破泰温重兵防守的金牙城，谈何容易！

多米利克不禁想起剧情里：

罗柏·史塔克率领北境军队，从冰原狼“灰风”发现的隐秘的山间小道，绕过金牙城，直接插入西境后方。

然后出现在兰尼斯特军队的背后——牛津镇，离兰尼斯港很近的一个村庄。

一场“牛津之战”，大败兰尼斯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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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特公爵的卧室。

凯特琳夫人仅仅穿着一件宽大的丝质睡裙，浑圆的部件，被床沿挤出一个浅窝。

她修长的双腿，并拢斜放……

这位岳母，似乎对多米利克越来越不设防了！

真是太把他当自己人了，不过，这应该算是好事！

“多米，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它了！”

凯特琳夫人拉着自己的好女婿，苦苦哀求。

求的自然是的多米利克的“特产”葡萄酒。

在多米利克经历过的女人之中。

单论伟岸之处，新任女仆梅拉妮当之无愧的第一。

而凯特琳夫人屈居第二，毕竟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女人了。

薇尔菲德和贝妮塔，则胜在年轻和挺拔。

但以规模大小来论，比前两者还是要逊色不少。

至于可爱的小未婚妻珊莎，观之如同小荷、初露，抚之如初夏新棉，但未来可期……

“夫人，我这就派人去青亭岛进货，但这需要时间，您安心等待好嘛！”

多米利克口中来自青亭岛的“特产”葡萄酒，所谓“特产”实际上是指加了安眠药剂……

按照学士的说法，这些东西少量服用，能有镇定心神的作用。

对于凯特琳夫人这种遭遇巨大情感挫折的女人而言，再适合不过。

但若是频繁饮用，则容易成、瘾。

这不是多米利克愿意看到的结果。

说到底，凯特琳夫人之所以这么依赖那些药剂，是因为内心过度空虚。

一瞬间失去丈夫和儿子，生活失去了重心，陷入了巨大的伤痛之中。

这些伤痛，得用漫长的时间来治愈。

多米利克觉得有必要找点事情，给这位岳母打发时间，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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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安排好奔流城各项事宜，多米利克马不停蹄重返战场。

金牙城下。

大队人马汇聚在多米利克身边。

“这一个月来，我们不间断的攻城，兰尼斯特极为顽强的守城，彼此的战斗十分惨烈……”

约恩·罗伊斯伯爵望着不远处的金牙城说道。

多米利克一眼看去，约恩伯爵说得轻松，可眼前的一幕何止是惨烈！

整座金牙城，除了南面的陡峭悬崖以外，其余三面都被一道高及丈许的土墙围住，并且呈土堤状分割，形成一片片不相通连的区域……

土墙之内，到处散落着折断的战旗、倒毙的战马、无数零乱的碎甲和兵刃，还有形形色色被摧毁的攻城器械。

泥土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成棕褐色，巨大的石块在其中交错杂陈。

城垛在投石机的轮番猛击下碎裂，城墙同样布满裂隙。

塔楼上传统土木结构的门窗则整个消失，只留下一堆火焚过的砖瓦残柱，显然成为了“野火”的牺牲品……

坚固严整的金牙城，如今已是满目疮痍，但依旧坚不可摧。

“多米利克大人，我按照您先前炸开赫伦堡城墙的方式，数次使用‘神火’，但是要么没炸开口子，即便炸开口子，泰温那边也早有准备……”

“黑鱼”布林登公爵满脸不甘道。

多米利克无奈摇头。

泰温·兰尼斯特虽然不是圣斗士，但想要用同样的一招击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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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城内，大厅。

时间已是黄昏，空气中满是流萤，仿佛有了生命。

大厅中央的宽大橡木桌上，已经铺好了金黄桌布。

泰温公爵就坐在桌旁，在此与手下重要的领主和骑士共进晚餐。

红金相间的大旗，飘扬于大厅之中。

虽然有些狼狈，但贵族的威严和风度不容缺失。

来自凯岩城的厨子端上本次宴会的主菜：三只烤得金黄酥脆，表面刷满各种调味料的羔羊。

金牙城已经被围了一个月了。

但泰温公爵提前储备了大量的物资，城内根本不缺吃喝。

他自顾自地斟满酒，一边看着侍者切肉。

松脆的羊肉，在刀子下哔啪作响，滚烫的油汁流下来。

所有在场的领主和骑士，都忍不住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小恶魔”提利昂来得有些迟，闻到香味，他口水也流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提利昂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爬上舅舅史戴佛爵士身边的长凳。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此刻是何等滑稽模样。

…………

提利昂回来的这段时候，并没有闲着，而是被泰温公爵派去整顿金牙城内的预备队。

一些糟心的事务，让他耗费心神，浑身酸痛，今晚他打算喝个酩酊大醉。

“提利昂，看来用艾德慕·徒利把你换回来，真不是个好主意！”

泰温公爵毫不客气道，“要是你上战场也跟上餐桌一般慢，等你光临，仗都已经打完了。”

“哎，父亲，瞧你这话说的。”

提利昂回答，“我可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兰尼斯特雄狮，难道还不值那条被剥夺继承权的臭鳟鱼？”

“哈哈哈……”

贵族们大笑起来。

提利昂低头自顾自的喝酒。

泰温公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闪着绿意的金眸没有其他颜色。

随后，他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

“诸位大人，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据达冯爵士的来信，多恩的道朗亲王已经同意与我们联姻，他的亲弟弟奥伯伦亲王正在整训军队，很快就要率领多恩军队，北上支援我们了……”

西境贵族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看来诸神没有抛弃我们！”

“兰尼斯特万岁！”

“莪们离胜利不远了……”

“为未来的胜利干杯！”

…………

泰温公爵重新坐了下来，一边看着侍者把羊肉放进他的木盘，一边说，“提利昂，交给你的那些预备队，管理的怎么样了？”

“父亲，您说什么？”

提利昂看着侍者把一盘冒烟的羊肉放在面前，一边抱怨道：

“那叫预备队？流民、混混、小偷还有酒鬼，一群猎狗都比他们听话，你让我怎么管理他们？”

“士兵缺乏纪律，表示指挥官领导无方。”泰温说：“这点事你都做不好？换成你哥哥詹姆，他只怕挥一挥剑，就有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力。”

那个好哥哥詹姆·兰尼斯特，总有办法使人忠心追随，甚至赔上性命都在所不惜，他名声虽臭，但无疑是名伟大的战士……

提利昂可没这种本领。

“我可没詹姆那么威风凛凛……要不您换一个个子高点的人，可以多些威严，吓得他们不敢乱来，对吧，大人？”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转向其他贵族：

“若我儿子的手下不愿服从他的命令，那么指挥预备队显然不适合他。毫无疑问，应该让他给城里那些死去的士兵收尸……”

又是一阵哄笑声……

“父亲，您多虑了，我保证给您管好那帮混蛋……”

提利昂立刻换了副嘴脸，心里早已经骂娘了。

泰温公爵打量着他的侏儒儿子，目光带着审视，仔细衡量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片刻才点了下头。

这时，史戴佛·兰尼斯特爵士倾身向前。

他是泰温的堂哥兼大舅子，也是提利昂的舅舅。

“一味的守城不是办法，我们有个想法，想派出一支军队对城外围城的敌军展开夜袭，开战的时候，打算让你和你手下的预备队做前锋……”

提利昂原本已拿匕首叉好一块羊肉，正往嘴边送，一听此言连忙放下。

这个舅舅的能力一向平庸，比起他儿子达冯·兰尼斯特，更是天差地别，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想出这种“妙计”。

提利昂立刻意识到了这应该是泰温大人的主意，史戴佛爵士只是个传话筒罢了。

“夜袭？”提利昂有些怀疑地重复。

若不是泰温大人对他的能力突然产生了敬意，就是打算彻底除掉这个老让他出丑的儿子。

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

提利昂对此根本没有半分犹豫，因为他知道自己极大可能是“疯王”伊里斯二世的孽种！

“你觉得怎么样？”史戴佛爵士继续问道。

“亲爱的舅舅，您的建议真是非常不错！”

提利昂伸出拇指和食指探进盐碟，在羊肉上洒了一大把，不动声色道，“我觉得非常好。”

然后他吃完盘子里的羊肉，最后嚼了两下，然后吞下去。

“我已经吃饱了。”说着提利昂别扭地爬下长凳。

“诸位大人，我先告退了。”

泰温公爵的眼神依旧冷漠。

提利昂转身一跛一跛地走出大厅，心里很清楚身后众人的目光。

一阵哄笑传来，但他没有回头，

只暗自希望这些人不要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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