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玄虚观内。
靳虚和余瑶儿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余瑶儿一回来就直奔厨房。
靳虚则靠在观门旁的石墙上,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脑门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不累,靳虚是吓的。
“我刚刚差点死了?”
靳虚现在还和做梦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动手,不对,他觉得自己算正当防卫。
“那老头是不是疯了,因为我不讲礼貌就要爆我头?”
哪怕都过了好一会了,当时的场景靳虚依旧还记得。
他当时吓的双眼紧闭,右手本能的凝聚了掌心雷一挡。
好像是挡住了,然后凭借脑海里的记忆,像墙壁的位置重重一撞。接着是墙壁破碎的声音和巨大轰鸣声。
他当时头都没敢回,拉上余瑶儿就跑了回来。
............
厨房内
余瑶儿准备给自家公子熬碗汤,压压惊。
当时那恐怖的金色雷霆她可是看到了,感觉气息比公子把她钓上来那天的掌心雷还可怕!
不愧是青木书院的老院长,难怪把自家公子吓成那样。
从红玉镯里抽出那根君子竹,拿起厨房的柴刀一节节剁碎。
犹豫了一下,这次她没跳进锅里。
而是鬼鬼祟祟的从柴垛里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上次公子勒令她把所有烧烤都扔了时,她偷偷藏的——烤地龙干(蚯蚓)。
她准备这次给公子换换口味,做一个“地龙竹子汤。”
............
“公子,公子,瑶儿给您新熬了一碗“汤。”,您快喝一口,压压惊。”
余瑶儿端着个白瓷碗,迈着小碎步,快步走到了靳虚面前。把盛着碧绿色汤液的白瓷碗递到了的靳虚脸上。
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还在那胡思乱想的靳虚,本能的接过了碗,一饮而尽。
“噗!”
一口“汤”喷在余瑶儿脸上。
“这什么玩意?”靳虚端着碗问道
“地龙竹子汤啊。”
余瑶儿眨了眨自己那双清澈中又透露着愚蠢的大眼睛。
一边抬手摘着自己长发上的地龙干和碎竹片,一边理所当然的回答自家公子。
“emmmmm....”
余瑶儿这么一闹,倒是把靳虚的恐惧也冲淡了几分。
等帮她一起把头发上的脏东西摘完,靳虚感慨。
“切的可真碎啊。”
彻底冷静下来的靳虚仔细思考了一下,必须把师父找回来,没有师父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次“死里逃生”反而坚定了他把师父找回来的决心!
说干就干。
靳虚马不停蹄的驾驶着玄虚观,又向白帝阁驶去。
他记忆里,白帝阁的那位老祖,是一个身穿水蓝色服饰的慈祥老婆婆,靳虚心想老太太总比老头好说话点吧,当时师父去拜访她时,两个人好像也没怎么动手,好像是吧。
剩下的两个老头不在靳虚考虑范围内,一个看着脾气就不好,一个看起来像个莽夫。
............
晌午时分,渝州,白帝阁驻地,老阁主住处。
白帝阁老阁主,就是那个身穿水蓝色服饰的老婆婆,看起来一切正常。
人家比书院那个上来就要杀自己的老者强多了。
靳虚表明身份后,她不光没伤害二人,还热情招待了他俩,打算让二人在书院住一阵子。
不过老婆婆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天星道人去哪了。除去上次,她俩都三十年没见过面了。
说这话的时候靳虚从这老婆婆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哀怨。
“师父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老婆婆再三挽留让她二人多住一段时日,但靳虚还是谢绝了。
“前辈,既然没有我师父的线索,那我二人不敢耽搁,还得去它处寻找。感谢前辈您的款待,待小子我寻回师父,再和师父一起来拜访您。”
他非常有礼貌的和老婆婆致谢,告别。
生怕再吃一次没礼貌的亏。
“罢了,你既如此有心,那我也不好强留,去吧,去吧。”
老婆婆摇摇头,拄着一根凤头拐杖,慢悠悠的绕进了屏风背后。
靳虚和余瑶儿二人走出了这座阁楼的大门,穿越长廊。
忽的长廊两旁的池塘里升起两股水流,像两条巨蟒一样,盘踞在靳虚二人头顶,呈圆形向下重重砸开,在二人周身形成了一道水牢。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刚刚还一脸慈祥的老婆婆,此刻拄着凤头拐杖,站在阁楼门边,一脸怨毒的盯着二人。
“又来?”
靳虚发誓,他内心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这帮人是不是给自己都修成心理变态了啊!
“前辈,,这是何意?”
“何意?我与阿平青梅竹木,他凭什么躲着我,三十年才见一次!!!”
老太婆脸上怨毒之色更甚。
“你是阿平亲传的弟子,也是玄虚观唯一传人。小道士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等你师父回来,让他用自己来换你这个传人。”
靳虚心说
“阿平,我师父的小名吗?”
而且老太婆你tm是不是疯了,让我师父来换我,你打的过他吗?
我师父修为天下无敌!
随后。
靳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告诉自己这个便宜师娘,强扭的瓜不甜。
失败。
“我这算给师父挡了桃花劫吗?”
“怪不得我师父三十年不见你,心理变态这谁受得了。”
靳虚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余瑶儿,小鱼妖双手挥动,似乎在施展什么法术,水蓝色的灵力乱飞,但是水牢纹丝不动。
她看靳虚望向她,扭头眨着一双清澈中又带着点愚蠢的大眼睛说道。
“公子,我打不开qwq。”
“让你身边那条小鱼妖别浪费灵力了,我这玄元重水牢化,化神之下无人可破,等,,,嗯?”
戛然而止的话语,像极了突然被掐住嗓子的老母鸡。
在那老太婆说话的时候,靳虚看着面前这个水牢,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那座竹楼的墙面。
“二者给我的感觉好像差不多啊。”
后撤两步,助跑,一撞。
“哗啦。”
水牢流了一地都是。。。。
老太婆惊诧,握在凤头拐杖上的手微微用力。
枯树皮般的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这小子明明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修炼的气息,怎么单凭肉身就能撞破我的水牢!”她转念又一想。
“不愧是阿平看中的弟子,果然有点东西在身上,嗬嗬嗬~”
爱情使人盲目。
随后老太婆再次出手,挥动拐杖,凝聚水牢,这次出了全力。
然后靳虚一撞,又破了。
“嗯?”
老太婆不信邪的再此凝聚。
又被撞破。
再凝,再破。
一连几次,靳虚也发现问题了,这老太婆说的凶,但是好像困不住自己啊。
“师父教的《强身术》有问题,还是我真天赋异禀?”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靳虚看看了眼身旁的余瑶儿,发现这丫头正在那里用红玉镯接水,看样子是打算回去再研究个新菜品。
emmm...
见这老太婆困不住自己,靳虚拖上了那边正在接水的余瑶儿,二人回到了玄虚观中。
玄虚观周围迷雾升起,一个旱地拔葱,然后“咚”的一声闷响,玄虚观没飞起来。
靳虚自己走出门查看。
余瑶儿回来就奔厨房了,那地现在像她泉水。
走出观门,抬头望去,发现玄虚观被一颗水蓝色的珠子包裹在了内部。
珠子晶莹剔透,外壁上密密麻麻的烙印着靳虚看不懂的文字,看形状挺像甲骨文的。
靳虚后退两步,用力一撞。
水蓝色珠子上烙印的文字发出了一阵光亮,珠子纹丝不动。
老太婆出现在珠子外边,看着靳虚的撞击无效,满是褶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拄着凤头拐杖,转身离去。
看样子今天是不打算搭理靳虚二人了。
............
落日西斜,红霞满天,
白帝阁,老阁主居住地外的山坡上。
梅开二度~
“轰隆!”
一道熟悉的金色雷霆,直冲天际,把天上的云霞撞的七零八落。
玄虚道观周围迷雾升起,一个旱地拔葱,直冲天际。
片刻后。
白帝阁老太婆赶到,在原地捡起了一颗带着丝丝裂痕的水蓝色宝珠,眉头紧皱。
老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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