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往福宁宫的路上,张斗然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竟然把我老婆急哭了,这就有些过分了啊,看来得做点什么才行。”
之前觉得,赵怀英性格这么温和,被朝臣压制再所难免。
可如今看来,这那是压制,这分明是把赵怀英当傻子。
四百万两砸下去,没起一点水花不说,反而让灾区更加困难,这哪是贪一半留一半的节奏,他们分明就是拿四百万两炒粮价去了啊!
如今被闹到官员带灾民进京,
还写血书质问皇上,
这是要把善良如赵怀英这样的皇上,也钉到昏君的耻辱柱上,要遗臭万年啊!
既然这样……
张斗然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停住脚步,转身,问向身后跟着的太监:“这京城附近,有没有什么矿产?”
他本来还想,等在后宫站稳脚跟,再慢慢插手朝中的事。
如今看来,是等不急了。
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是找个劳动密集型产业,以工代赈。而且这个产业,必须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利可图。
如此一来,才能让那些有粮的大家族,愿意接手。
张斗然的想法很直接。
赈灾现在最缺的不是钱,而是粮食。他现在拿不出粮食,那就只能是拿资源换粮食。
【家里有矿】就是最好的办法。
跟随的几个太监,互相看一眼,没人吭声。
这些太监能躲就躲,没人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张斗然已经习惯,直接指向其中一人:“你说!”
被指着的太监,只能无奈道:“小人不清楚,不过这事皇后可以问矿监。”
“矿监?”
矿监是皇家监督国家矿石开采的一个部门,一同形成牵制的,还有工部和户部两个衙门。
张斗然一想也是。
原本是要回福宁宫的,他立即改变主意,去往宫内矿监办公的处所。
他现在掌管后宫财政,来到矿监处所,明面上没人敢对他不敬。
询问之下,
直接就有一个管事太监向他汇报:“皇后若要问京城附近的矿产,康王名下的产业,到是有一座石炭山,只是石炭有毒,一直没人开采。”
“石炭山?”
还真是瞌睡就遇枕头。
石炭也就是煤炭,刚好在张斗然能够将其变现的范围,要是遇到铜矿、铁矿这种需要很大启动资金的,张斗然也是没有办法。
至于煤炭有毒,在张斗然这里根本就不是事。
当下问道:“在哪里?带本宫去看看。”
“这个……”
看到矿监管事犹豫的神色,张斗然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没为难对方,而是令他派个懂勘探的人跟着。
没办法,
他现在在宫里依旧没人权,还做不到随意出入宫门,之前几次出宫,要么就是赵怀英同意,要么就是太后同意的。
没办法之下,
张斗然只能再次来到慈宁宫,向太后汇报。
得到太后同意,
张斗然乔装打扮一翻,立马带人驾车出城。
既然出城了,张斗然先是来到京城东市,看看募捐的情况。
东市,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慈善挑战】活动从一开始举办,立马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等张斗然到来时,这里更是被围的人山人海,好在有人维持秩序,留出来一条,可供人进出挑战台的通道。
张斗然没打算上前,
从车驾上下来,就站在通道口外围看着。
他乔装打扮,不是熟人的话,也没人知道他皇后的身份。
主持活动的是国丈府的管家。
张斗然猜测,这应该是李春花的安排,这位母亲,看似一股子乡下人进城的怯懦,给人一种做不了大事的感觉,不过为了孩子,她却是能豁得出去。
此时围观的人很多,
不过真正上去挑战的却没有几个。
好一会儿,看到一位素衣老者,从人群中出来,走上挑战台挑战,围观的人群,立马传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看!醉仙楼的掌柜也上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挑战成功?”
“是呀,之前望月楼、京香楼的掌柜都上去了,甚至连艳春楼的老鸨也都上去挑战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也不知道那英雄酿,到底是怎么个烈酒法,真想上去尝一口。”
这个说话的人就站在张斗然不远,看他一边说,还一边贪婪的吸着空气中的酒香,显然是个酒鬼。
果然,有人嘲讽他:
“你个酒鬼,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你能拿得出一百两银子吗。”
“就是,咱们皇后酿出这么好的酒来,可不是来给你们这些酒鬼糟蹋的,而是为了给灾民募捐善款的,你呀,吸吸这空气中的酒香,就该皇恩浩荡了。”
这些人说着,
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挑战台上。
只见台上,醉仙楼的掌柜交了一百两银子后,立马有人给他倒出一满碗酒,这一碗酒,足足比半斤还多。
那掌柜并不着急,而是坐下来,端起酒碗,慢慢品尝,用了好一会功夫他才喝完,而且是分了十来次才喝完。
看到醉仙楼掌柜喝第二口的时候,围观的人群就知道,这人又失败了,齐齐叹息一声。
“哎,又失败了,这几家掌柜都是这样,斯斯文文的,还不如让我来。”
说话的又是那个酒鬼,他一副痛惜、不屑表情,恨不得取而代之。
旁边有个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以为这些掌柜也跟那些公子哥一样,是来争强好胜的?”
“不然呢?”
“自然是为了这酒而来!”
瞥一眼酒鬼,旁边那人别过头去,一副不想和个傻子说话的优越神态。
“还不是为了喝酒吗?”
酒鬼嘟囔一句,好一会儿,他终于反应过来,破口骂了句:“一**商!”
光骂还不解气,他还用目光狠狠瞪向醉仙楼掌柜。
张斗然也朝那掌柜看去。
就看到那掌柜喝完酒后,脸有些胀红,他从挑战台上下来,汇入人群中,站到一个华服男子身旁,似乎在说些什么?
没一会儿,就看到那华服男子点点头,带着掌柜离开人群。
看到这一幕,
张斗然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轻松。
“看来酿酒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又看了一会,挑战台上始终没人上去,张斗然没想再继续看下去,打算离开。
他今天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又特别嚣张的声音传来:“皇后酿出来的酒是么?一介入赘之流,都不算真正的男人,能酿得出什么烈酒,让本将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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