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可!”
看到太后要开箱,张斗然赶忙出言制止。
太后不悦:“怎么,难道哀家看一眼都不行?皇后掌管后宫开支,这是连哀家也要管着了!”
“予不敢,只是……若是开箱,恐有有心之人,会传出不利于母后的言论,予这也是为母后着想。”
“好一个为哀家着想!”
太后不满的哼了一声,心说,读书人果然就是裱子行事,又当又立。不过张斗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能强行去开,退而求其次道:“那募捐账目呢,哀家总能看吧?”
“这个自然能看。”
张斗然叫来夏荷,拿来账目,递给太后。太后一把拿过,大致翻看了几页,合上书就要带着离去。
张斗然急忙叫住她:“母后还请稍待,能否容予将账目誊抄一份。”
太后回过身来,盯着张斗然看。
张斗然继续恭敬说道:“母后有所不知,这募捐一事,虽是为民的好事,但也最惧人言,予想要誊抄一份公布天下,以堵住悠悠众口。”
太后疑惑……
这张斗然做事一板一眼的,难道真的是想赠灾?她有些闹不明白了,不过还是把账本还给张斗然:
“誊抄好,命人给哀家送来一本。”
说罢转身离去。
她不怕张斗然耍什么花样,反正他身边都是自己的人。
“是,还请母后慢走。”
张斗然恭敬送走太后。
这就是有权力在手的好处,刚刚的谈话中,张斗然两次都用冠冕堂皇的道理,压制住了太后。
别看只是让太后小小吃瘪,很多时候,一个人威望的建立与削弱,都是从小事上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将入库事宜处理好,张斗然回到福宁宫。
夏荷也在这个时候和张斗然分别,去往前殿找赵怀英。
……
勤政殿里,
赵怀英眉头紧锁。
赠灾持续快有一个月了,她四百万两白银砸下去,似乎并没起到多大作用,各地告急求救的奏章,依旧如雪片一样飞来。
要钱!
要粮!
更让赵怀英心急的是,各地原定于上月中旬要发往灾区的粮食,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无法凑齐粮食发货。
如果再这样下去,各地即将饿死的灾民,她都不敢去想。
“或许真如母后所说……”
她想起太后把她叫去臭骂一顿的事,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这时,
夏荷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皇上,皇后募捐到银子啦!”
“回来了,”
赵怀英从思绪中回过来神,顺着对方话头问:“募集到多少?”
“十万两!”
夏荷表情做得很夸张。
赵怀英的兴致却不是很高,在四百万面前,十万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她不觉得区区十万两,能对赠灾有什么用。
不过,张斗然要怎么处理这些银子,她有些关心,问道:“皇后把银子都存放到哪?”
“运到内帑了,而且皇后还把每箱银子都贴了封条,就连太后想看也不给呢!”
“哦……”
赵怀英来了兴趣,详细问起事情的经过。夏荷就颠三倒四,把事情说了遍,完了还总结道:“婢女觉得,皇后就跟皇上差不多?”
“怎么说?”
“就是……皇上对钱财看得不是很重,皇后好像也不看中钱财,今天摊位上堆了一大堆银子,可皇后碰都没碰一下,也没有那种见钱眼开的眼神。”
听到这样说,赵怀英放心不少,不过她还是担心,张斗然会忍不住把募捐来的赠灾银挪用掉,所以……
“还是尽快把银子花到灾民身上吧。”
她这样想着,也没了看奏章的心思,领着四个亲随,回往福宁宫。
……
接下来两天,张斗然继续摆摊募捐。
没办法,他得忙起来,让太后知道他在忙。
来皇城上值的官员,看到他还来,脸色瞬间就不好了,心说:“你这是讹上我们了吧!”
撇过脸去,当作没看到。
当然,有些对张斗然别有意图,想要拉拢他的官员,会特意走过来,向张斗然行礼问好。
刑部尚书甄严仁就是这样。
寻了个没人的空当,他来到张斗然面前,行礼问好的间隙,特意夸赞道:“皇后如此尽心为民,着实令臣钦佩,若皇后有用得到臣的地方,臣必当尽心竭力。”
张斗然瞅他一眼,心里猜测他话中的用意,应该是在暗示自己,可以找他救出许冠杰。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他根本不想去捞人,装做没听懂,客气道:
“甄尚书言重了,你等国之柱石,才真是令人钦佩,而我……幽居深宫,只能是做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听到张斗然这样回话,甄严仁以为张斗然年轻,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说得更清楚些,不过城门口人来人往,他又不好太明显,只能随便客气了两句,而后进入皇城上值。
等来上朝的官员都进入皇宫。
他们这个募捐的摊位,立马冷清下来。
夏荷百无聊赖,会不时咬着毛笔杆子。丫丫很认真,在练习乘除法的运算,小小的身体完全沉静在知识的海洋。
闲来无事,
张斗然偶尔也会担心他的布局。
之前回娘家的时候,他确实是有所布置,只是毕竟不是亲自指导,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做的出来。
若是对方做不出来,如今六天过去,他再要重新布局,在下月初以前挣到钱,就会有些赶。
想着这些事情,张斗然时不时会看下天色。
远处,
一个青衣小厮出现在张斗然的视线中,小厮小心提着个坛子,正朝张斗然这边走来。
“看来是成了!”
看到这小厮,张斗然立马来了精神,目光一路盯着对方。
只见小厮来到募捐摊位前,将手中提着的坛子,放在长案上。
他这举动,立马吸引了夏荷的注意,停下咬笔杆的动作,准备记账。这两天,她一两银子的账也没记,无聊得有些“饥渴”。
就连丫丫,也从知识的海洋里,抬起来头。
“禀告皇后娘娘,这是主母命小的给您送来的。”小厮恭敬说。
不是来捐银子的,白高兴一场。
夏荷又把笔杆子咬在嘴里,不过还是很好奇的看看张斗然,又看看案子上的坛子,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旁边丫丫,包括身后的太监,以及维持秩序的禁卫,都看向坛子。
主要是这两天太闲了。
“行,回去告诉本宫的母亲,就说本宫收到了。”
张斗然拿过坛子,掂了两下。
接下来,不用再来摆摊丢人现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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