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带着朱元璋赶到宫外,远远看到足有五千人的禁军守在门口。
“皇帝,好像馋你皇位的人不少啊!”
朱元璋苦笑:“张真人见笑了。”
他找出金吾卫的虎符交给张三丰:“劳烦真人拿着我的虎符去试试,如果他们真是谋逆,还得麻烦张真人送我去别处。”
张三丰点点头,拿过虎符朝金吾卫走去。
“什么人夜闯皇宫!不要命了!”几个金吾卫气势汹汹地拦住他。
张三丰亮出虎符:“让你们的头领来见我。”
金吾卫的指挥使连忙前,验过虎符后躬身行礼道:“金吾卫全体将士听从先生调遣。”
“是谁让你们守在宫外的?没有虎符你们就擅自行动,好大的胆子!”
“先生息怒,是皇太孙令我等守在宫外,若是遇到强人闯宫,金吾卫负责拦截。”
张三丰点点头:“你们现在去燕王别院,救援燕王世子,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
金吾卫指挥使当即转身,带着五千金吾卫浩浩荡荡地赶往燕王别院。
朱元璋从暗中走出来,一语不发地往宫里走。
守护皇宫的侍卫看到朱元璋独自回宫,立刻调集拱卫司的所有人前来听令。
朱元璋将手中的虎符一件件丢出去,让侍卫去调动那些可以调动的禁军,甚至驻守在城外的其他卫军。
“查抄宋国公府!”
“查抄永定候府!”
“皇太孙府属官一律抄家下狱!”
“查抄武骧卫、武功卫、滕骧卫、府兵卫、永清卫总旗以武将,捉拿五卫兵卒。”
“查抄……”
两个时辰后,京师城门紧闭,到处都是官兵。
云奇大太监和沈功、谢椋回到王宫,将燕王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朱元璋。
天明时分,京师城如同临战城池,官兵随处可见。
被查抄的官员家眷哭声震天。
一应大臣得知昨夜发生之事,战战兢兢地前往奉天殿早朝。
朱元璋高坐龙椅,威严如昔,哪有丝毫病态模样。
群臣山呼万岁,纷纷求朱元璋降罪……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锦衣卫的牢房已经人满为患,所有官员忙着审理这起谋逆案件,搜查余党。
晋王朱棡,周王朱橚因没有查到铁证,幸免于难,只是被朱元璋训斥治家不严,纵容亲眷之过。
朱元璋亲自下诏,追封颍国公为忠烈王,配享太庙,进功臣庙,其子傅让袭爵颍国公。
……
朱高炽回到燕王别院,朱高煦和朱高燧已经跑了出来。
见大哥一脸肃容,想问又不敢问,只好默默跟在左右。
心中万千疑问,憋得他们十分难受。
昨夜之变,朱高煦和朱高燧彻底见识了京师之危险,行将踏错将万劫不复。
即便是他们这些皇族,也不例外。
魏国公府,徐妙锦和徐增寿担心了一夜。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得知昨夜燕王府发生激战,他们心中更为担心。
徐增寿还要朝,只好嘱咐徐妙锦赶往燕王别院探视。
徐妙锦来到燕王别院外,看到开府不到两月的燕王别院大门已经毁去,断壁残垣如同焦土。
到处都是激战留下的痕迹,门前的地面也炸开一个深坑。
他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朱高炽!朱高炽!”徐妙锦大叫着闯了进去。
闯进正厅时,她总算看到了朱高炽。
只不过朱高炽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地坐着,见到她也不行礼说话。
她的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见过小姨!”
“见过小姨!”
朱高燧和朱高煦行礼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妙锦乐极而泣。
朱高炽看了看徐妙锦,微微点头,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干裂的嘴唇染红了杯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唇印。
放下茶杯,他又是一言不发。
朱高煦把徐妙锦拽出正厅,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跟她讲了一遍。
徐妙锦心神稍定。
朱高炽应该是无法接受颍国公兵解的那一幕而变成如此。
让他静一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徐妙锦又追问了他们离开京师后的经过,朱高煦只是告诉他到一个朋友府躲避。
她幽怨地看了眼朱高炽所在的正厅,轻轻扭着朱高煦和朱高燧的耳朵道:
“你们开府后就没了消息,我过了好久才知道你们离开了京师,我以为你们回了北平府……可是姐姐又问我消息!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
朱高煦和朱高燧任由小姨惩戒,不过感觉她出手比往日还轻不少。
等她松手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一番折腾后,他们心中芥蒂尽去,心情也稳定了许多。
徐妙锦坚持让朱高炽兄弟三人先去魏国公府暂住,但朱高炽就是不愿意。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坚持陪着大哥,徐妙锦只好作罢,看了看府中所缺,赶回去让魏国公府的管家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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