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绪很快直接就赶到了杭州城,一行五人挑了个饭铺坐下,刀疤脸上来就点了许多酒肉,慧空和慧玄无奈的自己单独坐到了旁边叫了些素菜米饭。
“娘的,这一路紧赶慢赶,酒也少喝了许多!”刀疤脸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
见两个年轻的和尚躲到一边去了,刀疤脸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两位小…”还未说出口,慧空的眼神便提醒了他。“小兄弟,还是凑一桌吧,各吃各的,互相不打扰就是!”
这一路上,刀疤脸没少劝两个和尚喝酒吃肉,最后陆绪也烦了,干脆下令到杭州前不准饮酒。
慧空笑了,“没事,这一路上你也憋的难受,我们俩还是避开,你也好解解馋!”
陆绪下了船带着残耳朵直接就赶往槽帮杭州分舵段彪子的家中,上次遇到的那个自称姓刁的三十来岁的汉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表面忠厚实则奸诈无比,在陆绪看来也许能够派上些用场。
还未走进武林门,远远的就瞧见刁德贵耀武扬威的带着一群人朝武林门码头上赶去。
“哎!”陆绪轻声示意刀疤脸朝人群中看。
“公子!就是他!我去把他叫过来!”残耳朵也习惯称呼陆绪为公子了。
“就说我要谢谢的马!”
残耳朵在北镇抚司呆了有些时间了,平日了骄横惯了的。直接就朝人群闯了过去,也不管槽帮的那些手下如何反应,扒拉开人群,三两下就钻到刁德贵面前。
“刁先生,一别数日,我家公子想见见你,谢谢你那天的马!”
顺着残耳朵手指的方向,刁德贵看见了陆绪,也不管手下不满残耳朵,对着身边的一个小头目吩咐了几句,屁颠屁颠的跟着残耳朵走了。
几个人走进饭铺时候,正碰上刀疤脸一个人叫了一桌子酒菜,还把两个小和尚给挤兑走了。
残耳朵免不了上前数落几句,慧空和慧玄也免不了又是谦让几句。
刀疤脸在一边听到,瓮声瓮气的大声说,“还是两个兄弟明事理,谢了,老残你赶紧来陪老子喝酒!”
残耳朵很痛恨刀疤脸叫他老残,自从跟随陆绪一起去了一趟浙江,和刀疤脸混熟后,老残就成了他的新代号,残耳朵也不是好招惹的,刀疤脸的新代号是老疤,只是这似乎对刀疤脸没什么影响。
“老疤,你能不能有点文化,两个小兄弟都被你赶跑了!”
刀疤脸再一转身,瞧见陆绪和陆绪身后的刁德贵。
“哎吆!公子回来啦!公子您请坐!”
招呼完陆绪,又招呼刁德贵坐下,刀疤脸嬉皮笑脸的凑到陆绪面前,“公子,别看这家铺子小,蒸出来的肉那可是一绝,还有他们自家酿的酒,懂酒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刁德贵精明的很,上次见到刀疤脸和残耳朵跟在陆绪身后服服帖帖的,再加上陆绪一口的京城口音,就有些怀疑陆绪是京城那个衙门的大官儿。
“公子,到了杭州地界上,还要公子破费,实在是不应该!”刁德贵不等陆绪说话,先入为主,站起身来开始介绍。
“公子,这位兄弟说的没错,这家铺子的蒸肉和酒的确很不错,好眼力!”一边说一边朝刀疤脸竖起大拇指,“今日公子就放开了尝尝,小弟在这码头上还有三分薄面。”
还未等陆绪张口,刁德贵转身大声喊道,“掌柜的!”
一个肩上还披着条毛巾约有六十开外的老汉小跑着慌里慌张跑过来,“刁爷,您吩咐!”
“老黄,好酒好菜,挑你拿手的上,都算在槽帮的帐上!”
“好!好!刁爷,听您的!”黄老头连忙弯腰点头。
刀疤脸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羞,“刁爷!嗯!还有两位兄弟呢,他们吃素的,习惯了,吃不得酒肉!”说着抬手指向隔壁桌的慧空和慧玄。
“那一桌也记在槽帮帐上,吃什么喝什么,老黄你尽管上!”
陆绪笑道,“原本是感谢刁先生送马的人情儿,变成了刁先生请客!”
“公子说笑了,在这码头上,怎么着也不能让公子做东!”刁德贵说着端起酒碗,“公子,请,刁某敬公子一碗!”
推杯换盏之中,陆绪不仅知道了刁德贵的名字,还知道了他是段彪子手下的管家。
至于陆绪的身份,陆绪推说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姓陆,来杭州玩几天。
当然这个玩几天有多种理解,刁德贵理解的是来杭州办差。
听说眼前这位公子竟然是锦衣卫五品千户时,刁德贵惊的牙都要掉了。连忙站起身要跪地磕头,陆绪连忙示意残耳朵拦住。
提起上次段彪子拒而不见的事,刁德贵是这样说的,“公子,舵主有靠山,有后台啊,在我们帮主面前他也是很托大呢!”
“许德茂面前他也敢撒野?”陆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公子认识我们帮主?”
“算起来还是我师叔,刁兄要是有什么话说,我倒是可以替刁兄送到!”
刁德贵瞬间兴奋起来,“公子,原本舵主是替帮主在杭州码头上照看生意,你可是不知道,段彪子这人太黑了,有好些事都事背着帮主的!”
刁德贵这样一说,陆绪立刻明白,这混蛋想要取代段彪子呢。
“刁兄,想不想混个舵主干干?”陆绪端起酒碗轻声问。
刁德贵激动的差点叫爷了,赌咒发誓,若是陆绪能让他当上舵主,以后武林门码头就姓陆了!
“好说!好说,不过刁兄,你先要收集些自家的兄弟,别段彪子人虽然不在位置上,下面的人还继续听他的,这样不大好吧。”
刁德贵立刻又是赌咒发誓,说码头上大半兄弟都听他的。
陆绪不会信这些赌咒发誓的话,微微一笑,“刁兄,你先表现表现,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若是真如你所说,舵主的位置还不是一句话嘛,另外段彪子有那些把柄啥的,你要及时的报告,把人拿下总要有个合适的借口不是!”
刁德贵千恩万谢,“公子,懂!懂!您就请好吧!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残耳朵的机灵这时候体现出来了,“哎,浙江这些个富商官员总要从码头上进出些东西的,你小子留点神,一笔一笔的记清楚,有点颜色,干活儿别象他娘的驴拉磨,不赶不走!”
刁德贵哪敢不应,舵主的位置在向他召唤,这可是多年来做梦都不敢想的。
打发刁德贵离开,慧空有些等不及,“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去城南,师叔公怕是已经接到信儿,正等着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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