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里正演“单刀赴会”变“三刀赴会”的戏,那厢里,哦,那家里也弄出了这么一出。
不同的是,这厢里的“三刀赴会”是不得不,而这家里的“三刀赴会”却是“故意找事儿”。
小姑子孟夏为了不让嫂子陷窘境,促成了靳晨的随行。
看到嫂子没皱眉没叹气,靳晨和溪溪高高兴,三个人坐进车里走了,孟夏舒了一口气,也开车子去少年宫。
孟夏一边开着车,一边儿想:
小哥也好,自己也好,都呵护着嫂子,别让嫂子颓废自馁,这个家就有希望,溪溪就有欢乐。
想着想着,她内心又有些失落,后悔自己没同去随行。
正当孟夏有些郁闷之时,那文旅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有人送了他几张票,他要邀请她去蹦极!
“蹦你个头!”她在心里骂出一句,但是一想,自己都推脱了两三次了,再推脱他可能又要告到自己的部长那里去了。
便嗯啊着答应了。
答应之后,她又想搞个恶作剧:叫周佳琪让她作“星星”样的“灯泡”。
孟夏急匆匆的将车子停在单位楼后的一片树荫里,风风火火的进楼按了考勤机,便冲到她和周佳琪两人的办公室。
推开门掠了一眼,周佳琪没在,她忽然想起,周佳琪有早课就在大排练厅。
孟夏三步变作两步,风一般走向位于圆楼一楼的大排练厅。
还未走近圆楼,孟夏就听到了排练厅那边传过来的音乐声。
这圆楼大排练厅的音响设备是专门设计的,一台电脑总控三台大功放,三台大功放同时集约支撑六架大音箱,为了突出交响乐的气势,还又强化增设了六只低音炮。
可以说,这音响配置不仅是本宫最好的,也可能是全市最好的。
果不其然,一阵双簧管在竖琴伴奏下吹出的悠扬旋律便传了过来,缠绵悱恻如泣如诉凄恻动人,接着便是圆号稍显激扬的旋律。
孟夏一听,这是《天鹅湖》第二幕第一分曲的音乐,看来是奥杰塔要场了。
这可是芭蕾舞教师周佳琪最拿手的一幕。
孟夏健步如飞跑到了大厅门口,随即拨拉开拥挤在大厅门口的众多家长和学生挤了进去,她也要再饱饱眼福。
沉浸剧情的周佳琪并未发现挤进厅内的孟夏,依旧在专注的给学生展示天鹅公主奥杰塔的舞姿。
优美的旋律舒展流淌渐渐弥漫了整个空间,白天鹅公主从容而舞,形舒意广。
她轻戏湖水,心却遨游蓝天,畅想自由飞翔,俯身是惆怅,仰望是向往。
周佳琪雍容不迫,又辣立,又斜倾,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轻柔绝伦。
孟夏看着看着有些动容,周佳琪跳的不是芭蕾,简直就是梦,是幻想。
相比起自己的平凡,周佳琪太冰清玉洁超凡脱俗了,简直就是一个浪漫理想主义的极致!
所以,她才能以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闪电般的爱一个来自深圳的风度翩翩的王子。
就像《天鹅湖》里的王子齐格弗里德,齐格弗里德的高贵其实还是源自他王子的身份和地位。
设想一下,齐格弗里德若不是王子,哪来的风度翩翩?
周佳琪的“王子”也是被大堆金钱妆点出的因华而贵,因贵而文质彬彬,因文质彬彬而风度翩翩的。
他的王子精英的光环,实际是来自“黄金”的耀眼!
孟夏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脑残。
这样的成功女人,已经不是以前,她能再犯傻去给自己当“灯泡”?
孟夏猫着腰,绕着众学员,悄悄地来到周佳琪旁边,想从门口溜出去算了。
可此时,周佳琪也完成了一段展示停下了舞步,音乐也随着停止了。
周佳琪在巡视学员时发现了孟夏,便迅速对学生们吩咐:
“同学们仔细回忆一下我刚才的脚法,腰肢扭动,面部表情,接合人物心理,仔细琢磨一下,我是如何用形体语言展现心理活动的。大家先自我临摹一遍。”她的声音还有些因心情激动而带来的嘶哑。
她说完一转身便薅住了孟夏,低声吼道:
“干什么来?”
孟夏来不及反应只好回答:
“找你来。”
孟夏立起身和她对视,却发现周佳琪的眼睛里竟含了泪花,心里有些纳闷:
她几乎是天天在演这幕戏,怎么还这样入戏?
周佳琪不管孟夏疑问的眼神,径直把孟夏拉到服装间,又问:
“找我什么事?”
孟夏一时想不出其它理由只好如实说出:
“哎——那小子想请我去蹦极,你陪我去?你也一块‘极限’一下,蛮刺激的!”
周佳琪犹豫了稍倾,自言自语道:
“哦,想叫我去给你当灯泡!你是不打算和这小子成啊!”
随即盯着孟夏严肃的问:
“你可是想好了不打算和他成?”
“没想好,所以继续折磨他。”
“哦,你还没想好,我不去!”周佳琪扭头要开服装间的门。
孟夏一把去也想薅住她衣服,但她穿的是演天鹅的超薄超滑紧身服,没薅住人,只是捏住了她的衣背,就把这紧身衣像弹弓一样拉了开来。
周佳琪“嗷”的一声立即退回来,打了孟夏手一下:
“刚买的演出服,你撕坏了——!”
孟夏不松手继续追问:
“去不去?去不去?”
随后缓和成柔软的语气吟哦:
“你想一想,我要是想好了,能确定——‘成——’或者‘不成——’了,还用得着你——去吗——?不就是想——让你——再帮我——长长眼嘛——。”
周佳琪想了想,便叹口气道:
“唉——!也对!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理解并同情。我去。你松手行了吧?”
孟夏笑了一声,便松了手又问:
“我等你多长时间?”
周佳琪一边开门一边回应道:
“大门口等我,二十分钟。”
孟夏点点头,随即转到大厅走了出来,刚下台阶,却听得身后周佳琪又喊自己:
“喂,喂”
孟夏回身不耐烦的道:
“又什么事?二十分钟不够?”
周佳琪却红了脸犹豫着说:
“哎,喊你那弟弟,那个小的帅哥行吧?”
孟夏一脸疑惑,“嘘”了一口气:
“喊他干什么?……哦,是不是,那一个吻,你还没忘记?可都好几年的事儿啦!再说了,那可只是逢场作戏,你可别当了真!”
周佳琪立即在嘴竖起中指,悄声斥责道:
“去!我早忘了!别乱讲!”
“那你想干什么?”孟夏还是纳闷。
周佳琪更红了脸:
“我有事!你不用管了。”
“哎,我的弟弟,你找他,我能不管?他是懵懂少男,你可是久经风雨的剩女,他可经不住你妖媚的勾引啊!再说了,你已经有,‘男人’了,别再调戏少男,嘻嘻嘻……”
“别胡说!你才妖媚!我,我是想,给我表妹介绍一下。”
孟夏笑了:
“哦,这还行!我到门口去给他打电话。你快一点啊!”
扭头才走了。
孟夏把车子开到单位门口停下来,一边等着周佳琪一边给靳晓打电话。
靳晓刚说他要去参加单位的公益劳动没有空,一听说去蹦极,旋即又改了口,接连说着“有空,有空。”并说他立即开车到外环路口去等。
孟夏放下电话,琢磨周佳琪的眼泪,又寻思周佳琪的表妹,不由自主道出一声:
“从没听佳琪说她有过表妹哎——怎么她今天突然冒出个什么‘表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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