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礼拜天,樊华便随着孟秋来到了两人的公司。
孟秋约和着靳晨把手头的事都处理完了,就关门和他商量买房的事情。
靳晨说,得过一段时间,自己手头没有钱。
孟秋就问,你的钱呢,我知道你还存着好几万呢。
靳晨回答:是有十万来着,但一是给晓晓买电脑了一万、给他留出了出国资金六万,就没了。
那三万呢?不是还有三万吗?孟秋着急的问。
靳晨犹豫着没回答。
孟秋看他有难言之隐更增加了疑问,更急了:
“晨晨,那三万多呢?你是不是在外面作了什么‘业’?”
“哥,我能作什么‘业’?”靳晨不温不火却红了脸。
“既然没‘作业’,钱去哪了你给我说清楚!”孟秋站起来有些怒。
靳晨看到哥站起来,有些紧张,赶紧说道:
“哥,我给你说实话,省得你乱怀疑。可是您别生气。”
孟秋更急了,但还是耐住性子前倾了身子:
“我不生气,你说!”
靳晨这样异常的样子,也让樊华起了好奇,甚至是怀疑,便也盯着他,等着听他说“实话”。
靳晨拿起手机摩挲着,手有些微微颤抖:
“哥,你还记得一五年我去西山区镇中心中学做工程的事儿吧?”
“记得,你继续说。”
“我在学校的时候,碰到一个男学生突然辍学了。老师给我说,这孩子学习成绩非常好,但是他母亲突然得了癌症。我当时就留给老师了两万,让那个学生给母亲治病,他也好继续学。可前几天,老师又给我打电话说,这孩子在高中里又辍学了,原因是债主逼债,他,要去,打工还债……”
靳晨说到这里停顿了,樊华听出来,他是哽咽了。
便闹了他一句:
“吆!吆!要掉泪吗?”
说完就笑着低下头看他的脸,竟看到他的眼睛里还真的有些湿润。
樊华立即也起了恻隐之情:
“你别说,还真怪可怜!”同时把一张餐巾纸塞到他手里。
他用餐巾纸擦了一下眼,又说:
“你也知道,这马就要高考了。这时候辍学了太可惜……我,我就又,打给他了,两万……”
樊华立即插言说道:
“我觉得应该。这样吧,这两万我出就行!”
“你不用管。”靳晨头也不抬。
孟秋挺直了弓着的腰身,想笑,但是没笑,道:
“臭小子!我以为你作了坏事呢,原来作了好事。这钱公司出吧。嗯,不,还是我和你嫂子一人两万吧。”
“这不行!”“木头”又瞪了眼,“那学生对我感恩戴德的,我不能白担这荣誉。”
樊华“噗嗤”笑出声:
“哦,你还挂着荣誉啊?嘿嘿,没想到你木……哦,你还挺柔情的!”
“什么柔情!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妈生病了。”
……
透过小事捕捉人的心灵,本就是文人樊华的本能,这接二连三发生小磕绊,却反而更让樊华感到了温馨。
樊华看准了孟家一家人的和善,也看准了丈夫孟秋的本性善良,还有他看似粗犷之中的温悯和包容。
她便拿出十分的温柔去回报丈夫的善良,十分的细腻去善待丈夫的粗犷。
同时,她也理解了靳晨看似冷漠实则深藏的对这个“家”的亲近和眷恋。
她也在尽力地给他一个姐姐般的疼爱和关怀。
每每夜晚,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就会对肚子里的宝宝默念:
“宝宝,你孕育在一个多善多爱多慈祥的家庭,你有继承着父母多善多爱的基因,你生下来注定是个可爱的孩子。”
十月怀胎,也孕育着期待和幸福。
要说孟秋樊华给女儿起名字的过程,还得说来年的春暖花开之际。
霞飞霞落,星月流转,转眼又是一个春天。
五月的一个假日,孟秋樊华靳晨孟夏四人游赏郊外景点彩石溪。
那柳枝儿鹅黄万花竞放蝴蝶蹁跹自不必说,单说那春天山谷中花丛间的小溪。
几簇泉水从山悄悄淅沥而下,渐渐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小溪奔跑而下,跳跃在彩色卵石,便弹奏出了美妙而神奇的乐章,叮叮咚咚、哗哗啦啦,叮叮当当,充满了活力欢快欢畅的气息。
小溪流过你的身旁,就像一群孩童嘻嘻哈哈地路过你的车窗,争先恐后的和你招呼,随后便喧哗着奔向了远方。
溪深处有绿叶花影倒映,溪浅处,则是清澈见底,间或有精灵般的小鱼儿游荡。
阳光透过枝叶间隙,向溪水彩石洒下斑驳金光,一条小溪就成了一道彩色立体的飘带,曲曲弯弯地飘向了绿野大弟。
溪边清凉又带着甜味的风传递着蜂鸣鸟声,此情此景立即所有人的童年之梦唤醒了。
靳晨跳跃着一忽儿河东一会儿河西,他瞅瞅身边无人,便拈起一枝花枝儿拉在脸前嗅着,竟也突发诗情,情不自禁地吟咏:
“杏花开过雪成团,惜朱颜,负清欢。
只道今年,春意已阑珊。
却是地偏芳信晚,红数点,小溪湾。”
暗中跟在他身后的孟夏“噗嗤”笑了一声揶揄道:
“原来木头也有雅兴。”
靳晨一惊,立即松开花枝,回身腼腆一笑掩饰道:
“这儿的确风景怡人。”
孟夏向远处正扶着嫂子试水的哥哥高声唤道:
“喂,大老板,你的CEO可诗兴勃发了,你知不知道这诗的名字?”
“什么诗?”孟秋嗡声问道。
孟夏便回忆着重复道:
“什么‘杏花开过雪成团,惜朱颜,负清欢。’,嗯,还有,什么……哦,‘红数点,小溪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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