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徐皓已有八成的把握能脱身了,剩下的两成,就是让他们相信,紫焰火球符在自己身上。
实现这个目的,并不难,无非就是演戏嘛。
他的演技,完全能撑得起这场戏。
“我那个朋友说,符篆此物,最好藏在裤兜里,就是你们大腿外侧的裤兜。”
徐皓呵呵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裤兜,“遇到敌人,一掏,就能甩死对方。”
“就像……”
徐皓突然把手伸进裤兜里,眼睛定定地看着严青,一瞬之间,气氛有种微妙的变化。
严青蓦地紧张起来,脸色不觉僵硬。
紫焰火球符,那是丁阶极品符篆,别说是他凝气四层的修士,就算是凝气十层,也不敢硬接。
季文昌嘴唇也有点干涸,别看他凝气五层,紫焰火球符一出,十个他也得被烧死。
只有憨憨一样的尤晨,兴致勃勃地看着徐皓的表演。
然后……
“咻!”
一张白影一掠而过,严青猛地伸手一抓,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便出现在他手里。
“原来是白纸啊。”季文昌舒了一口气。
严青勉强笑了笑,随手扔下纸张,喝了一口酒。
无人注意到,在他脖颈后面,一滴晶莹的汗珠缓缓滑下。
“嘿嘿,玩够了,我也该走了。”
徐皓亲热地拍了拍季文昌的肩膀,“老季,有空再一起聚。”
“好好好……”
不清楚徐皓虚实,季文昌不敢轻举妄动,笑呵呵地答应着。
接着徐皓起身走了出去,尤晨出去送,季文昌和严青两人留在房间里。
当房间里只有两人的时候,严青脸色才阴鸷了下来,他擦了擦脖颈上的汗珠,看向季文昌:“这人还杀不杀?”
“我想想……”季文昌摆了摆手,神色阴晴不定,等到冷静下来,他才觉察到方才微妙的不对劲,徐皓的行为好像带着一种‘匠气’的刻意感。
莫非……
季文昌眯起了眼睛,一个猜测出现在他心头。
接着他不再犹豫,猛地起身,招呼严青道:“走,先跟过去看看。”
……
街上,此刻已是未时(下午2点)左右,日光没那么烈了,大街上的燥气被微风吹凉了许多,行人步伐匆匆,灰沉的青石板不时扬起蒙蒙尘土。
季文昌和严青显然有反侦察的经验,从告别尤晨跟着徐皓追上来时,便从储物袋中取出另一套行装,在极短时间便换了一身行头。
他们跟在徐皓身后三十米左右,仅靠眼角余光盯着,并且中间还有许多行人阻挡视线,这种条件下,哪怕是木劲武者,也休想觉察到两人。
“你打算怎么做?”换了一身暗灰色长袍,粘着两撇小胡子的严青看向身边的季文昌。
季文昌此刻的打扮是个平民妇人,头戴布巾,披着素雅的灰色窄袖长袍,低着头一副腼腆的样子。
听到严青询问,季文昌看了一眼徐皓。
此刻徐皓正慢悠悠往前走,他左手边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后面则跟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七岁女童。
这时候,那七岁女童似乎嘴馋糖葫芦,拉着中年人不断往小贩那走,那中年人穿着打扮很贫穷,衣服上两个布丁,显然有点犹豫。
终于,三四秒后,那中年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牵着女童的手就往糖葫芦小贩那里走。
正好要经过徐皓的后背!
季文昌眼神一动,往地上瞧了瞧,瞧到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碎石,便迅速低头拿起来,抬眼一看,那父亲已经来到徐皓背后。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咻!
季文昌扔出了石头。
……
张石其实不穷,但妻子却患有重病,高昂的药费让他不堪重负,他每月的九百文工资,在买完药材时,勉强能维持一家三口生计。
今日,他带着女儿出来,打算去看一看青烟湖的风景,顺便摘一点湖边的野菜。但女儿突然地,却想吃冰糖葫芦。
“你知不道两文钱有多难赚...”
张石有些愤怒,还有些委屈,他低着头看着女儿,打算训斥,可一看到女儿大大的眼睛,泫然欲泣的模样,莫名生出一丝无奈。
“罢了。”
他牵着女儿的手,朝糖葫芦小贩走去,那小贩早就盯着他们了,见他们来,连忙换起一张笑脸。
张石下意识看了眼面前的行人,这体格八成是武馆弟子,惹不起,他步伐下意识小心了些,牵着女儿的手往旁边挪了挪,生怕顶撞了对方。
就在这时。
咻。
好轻微的一声,张石感觉肩膀好像碎了,失去平衡的他下意识伸出两只手,按向那武者后背。
这一瞬间,那武者猛地侧身,鹰隼般的眼神刺了过来,张石感觉遍体发寒,好像掉进了冰窟。
咻,一只大手后发先至,撑住了他前倾的身体。
徐皓眼睛一移,瞬间注意到了滚落在地、并染着血迹的石头。
他往远处看了一眼,人潮汹涌,一切风平浪静。
徐皓若有所思。
“啊,大人恕罪!小的该死……”
一声哀喝突地响起,面前的中年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双腿发抖地向他弓着腰赔罪。
徐皓沉默了,中年人衣服上的补丁,哀求的脸,若有所无的苦涩药味,让他知道这只是被殃及池鱼的普通人。
再看四周,小女孩眼神茫然,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难以接受。近处糖葫芦小贩不愿惹祸,正悄悄往远处跑。附近的人纷纷投来惊疑好奇的目光。
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放在中年人手上,道:
“去看病吧。”
旋即对糖葫芦小贩喊了一声:“回来!”
对方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回来了,挤出一张笑脸:“大人您……”
“给我拿两根。”
徐皓懒得废话,随手扔出一粒碎银。
小贩连忙从捆紧的稻草上拔出两根最大、最红润的冰糖葫芦,恭恭敬敬地递给徐皓。
徐皓拿过后,便一把塞进小女孩手里。
接着,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四周,所过之处,人群纷纷低头,旋即便听他冷声喝道:
“鼠辈,暗算个普通人算什么本事,有种过来打死我。”
无人应答。
“真乃鼠辈,哼。”
徐皓冷笑一声,转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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