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好累哦,”
她打了个哈欠。
“那父皇哄你睡觉,好不好?”
舒红缨点了点头。
“那父皇给我唱母亲经常唱的那首童谣好不好?”
他顿了顿,随后低声哼唱了起来。
那歌声悠扬婉转。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眼眶湿润了。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她嘴里哼唱的童谣,无忧无虑。
渐渐地,她睡着了。
**
次日。
舒红缨让千树出门,去寻了些血炭和沉香,荆芥炭,随后找了个粗使嬷嬷,去找了个没人要的炉子过来,点燃了一把稻草,随后丢进了炉子里,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子里的东西就缓缓地燃烧了起来。
“你去宫殿的东南角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拿一个炉子给继续点上。”
舒红缨观察着天色,暮色暗淡,百里无风,而在炉子上的寥寥炊烟逐渐升起了之后,停留在了空中。
“魏叔呢?”
她坐在台阶前,随口问道。
“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魏叔不是前些日子被你派去,照看质子殿下了吗?”千树回答道。
“对呀!”
舒红缨拍了拍大腿,她怎么把容澈给忘记了,算了一算时间,如今也是到了拆线的时间,“千璃,你且前去,将魏叔叫回来一下吧,我有事情要找他。”
随后,魏叔就从外面回到了金福殿。
“魏叔,你近些日子,看着容澈哥哥,还有没有人欺负他?”舒红缨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请公主放心吧。”
他刚开始被派去保护容澈的时候,他的确是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太监宫女可以对他们肆意编排和打骂,而大多,是因为舒戎和舒雅,看他不顺眼,打翻他的饭食,让他吃馊了的食物,甚至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拿了些吃食给他,而用他的拳脚让那些不知检点的宫人给远离了嘉福宫,如今才好转了。
“如此,我今日去看看容澈哥哥吧。”
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她随即回房,拿起了母亲的医药箱,而至今想起容澈那被送进来的时候,鲜血淋漓的模样,她都忍不住颤抖。
如若,他没有冲出来救她,或许,就不会被舒戎和舒雅如此对待吧。
“魏叔,你且用内力,将这一缕烟往西北方向吹过去,可以吗?”
“公主的命令,自然是能办成的。”魏叔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公主此番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只需要听从公主,保护公主周全,其他,他无需多问。
她吩咐了一番后,才悄悄地到了容澈落败的嘉福宫。
看着原本破败的屋子,在她吩咐着太监宫人的一番修缮之下,得到了改善,感觉十分满意,她踏进门,喊出了一声。
“容澈哥哥,近些日子可好些了?让缨儿看看你的伤口。今儿你锁骨上的伤口想来也是好了,缨儿得给你拆线了。”
舒红缨轻车熟路,坐在了床上,而刚好看到他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现在她也懒得管那什么男女之别,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随即扒开了胸前的衣领,露出了琵琶骨上留下的血瘀伤痕,给他换下了脏了的绷带,用手术刀在火上烤了烤,给他拆了线。
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她什么没见过。
如今少年带着肌肉强健有力又显得稚嫩的身子。
舒红缨咽了咽口水。
我的小养成国君啊。
你得快快长大吧。
容澈不知道舒红缨心里的小九九。
只是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显得格外可爱,肉嘟嘟的粉唇一动一动的,好想亲一口。
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整个拆线的过程,他都显得十分平静。
看着他伤口沁出来的血液,有些莫名。
舒红缨像是鼻腔里蹿进了一股血液的芬芳。
渴。
饥渴。
不知道为何,她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摸了一点他的血。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嘴里嘬了一口。
太好喝了。
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等到反应过来,她有些后怕。
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病?
而用戒指空间里的各项医学仪器都检查了浑身一个遍,一点异样都没有。
她更加奇怪了。
难道,难道。
是因为,她最近比较缺血吗?要不要去补点猪血,鸭血?
等到舒红缨走后,东泽才从门外进来,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他对于舒红缨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怨怼。
“殿下,那个公主,她,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吗?”
东泽满脸疑惑,虽然这病秧子公主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有要死的模样。
莫非,莫非,这公主真是能和殿下相契合的身体?
不会受到反噬?
难道,殿下日后,不会没有子嗣?
他矛盾不已,明明是这么无能又蠢笨的一个草包,竟然成了他们殿下的皇子妃,却又不得不接受。
“殿下,大师要进京了。”
“正好,修书一封,给国空大师送去慰问。”容澈面色冷凝,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少年的稚嫩模样,反而像极了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冷血无情的帝王。
“主子,舒戎和舒雅那样对你,为何不让影子代劳,这般痛楚,本不该是殿下承受的。”
东泽不禁心疼。
“若是这点痛楚都承受不住,日后还有回南疆的必要吗?
“殿下说的是。”
其实,他只是想要缨儿多疼他一些。
舒雅的确要穿他的琵琶骨,不过被他用迷药躲了过去。
可是缨儿要看,他只能自己穿透自己的琵琶骨。
魏叔要给她交差,他就装作被宫人欺凌,遭受惨绝人寰的对待。
**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股喜悦的氛围之中,正是恰逢上元佳节,京城灯会,热闹非凡。
马车的车轱辘滚滚地往前翻滚着,而这马车一路从宫里出来,往京城里最热闹的集市上面赶着。
“陛下对公主真好,每逢宫外有花灯节,都会特允准公主出宫,那都是旁人没有的呢。”
“千树,此次出宫,我们可不是去玩儿的。”
舒红缨面色严肃,坐在马车里,才放她们过去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她耳尖的玛瑙耳坠前后摇摇欲坠,和她明媚的朱红色广袖裙衫交相辉映,显得格外明媚,即使弱不禁风也难以抵挡她面容的出尘绝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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