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是我推的!”
容澈眉目一愣。
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那话,仿佛是前世,缨儿被白蓝依陷害的时候声嘶力竭地说的。可他为了迷惑舒戎和太后兰悦心,才故意装作不信她。
一定是他想多了。
等到他心口一疼,算算这时间,也快到月圆之夜。
“七皇子?你,你怎么来了?”千树打了一盆热水走进来,就看到七皇子抱着她家公主。
“好好照顾你家公主。”随后他起身离开。
“唉,质子殿下,你没事吧?”
千树也发觉他不对劲,这质子对她们公主,还挺知恩图报的。
容澈没有搭理她,而是出了门回到了嘉福宫,颤颤巍巍地捂住胸口倒在门口的时候,刚好被东泽扶住身子。
“殿下,为何不让影子来承受这一切,还去了禁地受了伤。”
本来三个月前就被南疆皇后给暗算了一次,毒发在月圆之夜。
可为了救那个公主,才故意装作无力反抗被皇后和舒雅丢进禁地。
那病秧子公主何德何能?
让殿下付出如此心血?
看着自家殿下痛苦不堪,在床上隐忍得双手握拳,青筋暴起的样子,就不禁心里抽痛。
“为何会毒发?难道那换元丹是假的?”
东泽怒气隐隐上来,莫非是那牛鼻子老道骗得他们?那药是假的?
“不,我给了缨儿。”
“什..什么?”东泽愣在了原地,那费心心血换来的救命丹药,竟然给了那病秧子公主?
这比起换元丹是假的更加愤懑。
“我运功疗伤,你在外面守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东泽咬牙切齿,却也不敢造次。
对于那病秧子公主心里充满了怨怼。女人真是祸水!害得殿下白白受这月圆之夜的痛楚。
一轮圆月悬挂在夜空中,舒红缨却无眠。
被容澈不知道喂了一颗什么药,她觉得精力充沛,就连受到了杖责的皮肉之苦,
她进了空间实验室,看着那一叶小叶苗儿脆弱地在培养基里养着,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懊恼不已,而随后,她想到了什么。
自己用过那么多药材,血液应该是营养很是丰富的,于是就割破了手腕,将血液流了进去。
果然,才不出一会儿,就开始长出了芽儿。
千树在门外守夜,却看到屋里烛火摇曳起来,就站起身进了屋子,看到公主直立坐着,一动不动,过去一看,竟然身体僵直,跟白天一样,死了一样。
“啊!”
“公主!”
千树大吼一声,随即哭天抢地地抱住了她的身子,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舒红缨被外面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出了空间。
“没事了,我快被你给压死了,千树。”
千树喜极而泣,哇哇大哭,抱着她,“公主,呜呜呜....我以为你又死了!想不到你又活了!”
“殿下已经挣扎了这么久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然,把公主叫过来吧?殿下看到公主,应该会克制下来的。”
嘉福殿中,容澈双手双脚被布带牵扯住,可是满眼猩红,基本上到了癫狂不可控制的地步。
“脑子糊涂!”东泽比东远年长了几岁,性子沉稳得多,觉得东远还是个臭屁孩子,“把那祸水引过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若是可以,任何阻挡殿下复仇之计的人,他都会铲除殆尽!
“你想什么呢?才不到十岁的小丫头,怎么在你口里就成了祸水了?”
正好,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一身红衣衣袂飘飘弱柳扶风的女孩,从门口缓缓走了过来。
舒红缨听到千树说容澈离开的时候,状况不对。
她不放心,才来这里看看。
第一次来到这嘉福宫里,却没成想如此破败,和冷宫不相上下。
小小年纪被父皇作为弃子,送到北齐境内,在这皇宫中饱受欺凌,却还要受到南疆皇后的暗害,那些传言,都是她前世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对于这个可怜质子,她发誓,要将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国君。
她看起来虽然才九岁,可是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那几十岁的人了,难道还教不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你来做什么?哼!”
东泽冷哼一声,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舒红缨满脸不解,她对这个侍卫从未谋面,难道,是容澈出了什么事?
“你让我进去。”
“你为何不让我进去?我好心来给你家殿下送药,你个侍卫竟然是如此态度?好生无礼!”
舒红缨的脸蛋子肉嘟嘟的,说起气话来也没有攻击力。
此时,突然从内室里传来了一声怒吼。
东泽愣住了,而舒红缨趁着这个机会,推开门跑了进去。
而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此时的容澈,状如怪物,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之间,他的脸和身子在半人半兽之间变幻着,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和嘴里长出的獠牙,在痛苦之中挣扎的面色,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有多痛苦。
“若不是你,殿下把药给了你,怎么会遭受如此多的痛苦?”
本来那换元丹多么难得到,本想着在月圆之夜抵挡一二,可如今。
她微怔。
好像很久。
很久没有人为她付出如此了。
继母和舒戎伪善捧杀,处处暗地陷害她,她蠢钝无知,和如烟和元承因误会决裂,嫁给容与澈后,被万般唾骂,被百姓骂成祸水毒妇,她整个人生,就像是没有了光明一般,充满了痛苦。
“乖,不要叫出声...”舒红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怕他那副模样,伸出臂膀抱住了他,用双手安抚着他,“容澈哥哥,缨儿会陪着你的,好不好?”
而他的意识才渐渐消停了下来,浑浊的猩红眼珠变得清明,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清晰。
是他的缨儿吗?
是他的缨儿在抱着他吗?
不好。
这吼叫声若是惊动了外面的人,恐怕容澈会被当成怪物给用火烧死。
封音石。
她果然在空间的宝库里找到了这个东西。
“你们两个,肯定也不想容澈哥哥出事,那现在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他的。”舒红缨转身面对东泽和东远。
东远觉得,这个公主不像传闻那般,反而对这一幕没有害怕,而是在心疼他们殿下。
可东泽就不这么想了。
“你去把这个东西放在门口的石阶上。”她手里不知道那里弄到了一块黑紫色的石头,质地十分特殊。
东远怔了怔。
可是下意识地觉得应该相信面前的小女孩儿,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她眼神里的坚定和气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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